,沒再多言,正想要轉身之際,目光瞥見到他身上蓋的被子滑至腰側,她輕輕的放下托盤,小心翼翼不敢吵到他好眠的將棉被拉高後,再拿起托盤,轉身離開房間。
輕之又輕的關門聲響,伴隨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後,君無痕這才睜開眼睛,他望了望拉高至胸前的被子,再轉頭往房門望去,胸口湧上一股莫名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其實這個孤女也不討人厭,只是雞婆了點。
想是這麼想,他嘴邊泛起一抹連他自己也沒發現的笑意,她剛才皺著小臉的表情,還真是好笑。
風和日麗,滿園春光。
韓冰兒端著湯藥,順著廊道,往君無痕房裡走去。
自從一個月前,她端去的湯藥,成功的讓君無痕服下後,紅袖、銀心既震驚又感動,對她欽佩得五體投地。
也從那一日起,送湯藥這件事就落到她身上,因為君無痕除了她送去的藥會乖乖喝下外,誰也勸不動他。
銀心曾經問過韓冰兒,是怎麼樣勸動君無痕的,她只是笑而不答,因為說實在的,她也不知道君無痕在想些什麼?
她之後再送藥過去,他都一語不發的喝完,並不需要她多說什麼話,只不過他對她的態度,依舊是喜怒無常。
腳步在房門外停住,她抬手敲了敲門,房內如同往日,沒半點聲響,她靜等了一會兒後,逕自的推開房門,走進房內,只見君無痕閉著眼,正半躺在臥榻上,似乎是在歇息。
她走到床榻邊,語氣溫柔地說道:“三爺,該喝藥了。”
君無痕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依舊是張漾著溫柔淺笑的嬌容。心頭倏地一動。
論理而言,送藥這件事,不該落在她頭上,他該訓斥紅袖她們的自作主張,可是,他卻沒這麼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就是不排斥她端藥過來,或許是因為那日她願意分擔他一半苦藥的傻氣舉止吧!
他伸手端過藥碗,如同往常,半句話也沒吭的一飲而盡。
韓冰兒在他拿藥飲落的短暫時間,飛快地掃了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上看來有比較好的面容一眼,腦海飛快思索著昨日紅袖希望她能勸君無痕出房走走的要求。
生病之人是該待在房裡好好歇息,但像他這般鎮日足不出房也不好。
將空碗放在托盤上,君無痕見她沒有要走的動靜,就只是盯著他瞧,沒來由地胸口掠過一抹不悅,他是個病懨懨的人,有什麼好瞧的?
“你杵在這做什麼?”他沒好氣的問。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韓冰兒沒有生氣,反倒是扯開一抹淺淺笑靨,“三爺,今日的陽光很溫暖,你要不要到外頭走走?”
君無痕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不想。”就算是烈焰當空,也暖和不了他冰冷陰寒的心。
沒被他的冷臉冷語嚇著,韓冰兒又問:“為什麼?”
君無痕皺了皺眉,抬頭瞪了她一眼,“就是不想,沒有為什麼。”
他不想出去的時候,就偏偏有人勸他出去走走,他想出去的時候,卻虛弱得連走路都有問題。為什麼他的人生,要因為他這個破身子而無法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無視於他的冷眼,韓冰兒偏著頭,看著他冷然的神情,故意道:“是嗎?那冰兒怎麼覺得三爺是在跟我們女人爭美貌。”
聞言,君無痕臉色一變,這個孤女竟然把他這個堂堂七尺男子漢拿來和女人做比較,不就擺明了在侮辱他。
“你在說什麼瘋話?”他怒聲質問。
不理會他的怒火,韓冰兒逕自道:“古人不是形容女人膚如凝脂,三爺,你的面板雪白得比我們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無痕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抽搐著。好啊,這個孤女竟然敢暗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