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都不會留下,可等到火山的岩漿冷卻下來後,餘留下來的火山灰,卻可以成為最肥沃的肥料。
世事也應如此吧,等到一切冷卻,那餘留下來的,致命的滾燙和灼熱,也會成為一生最肥沃的土壤。
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那是六耳的腳步。
“小水”他在我身後喊道。
“這個名字,不是你該叫的!”我說。
“是你當初讓我這樣叫的。”六耳較真起來。
我搖了搖頭,隨他去吧,他愛怎麼喊,就怎麼喊。
“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他說。
“你管的太多了吧?”我微微皺眉,怎麼最近,有些人,老愛管些不該自己管的事情。
“呵呵”他在背後笑道,“我只是有些擔心……”
我轉過去,看著他,森然道:“擔心什麼?”
他笑了笑,笑的一如往常一般平靜。
我卻看的有些難受。
“六耳,你難道不會別的笑法麼?比如說,笑的張狂一點,懶散一點?”
“在魔帝面前,我可不敢張狂。”他答道。
我冷笑一聲,這個傢伙,分明就已經很張狂了。
“你來找我什麼事情?大半夜的,該不會就是為了聊天吧?”我問。
似乎是猶豫了半晌,他終於開口問道:“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加上唐僧的血,對抗仙界佛界完全沒有問題,為什麼還不出戰呢?”
原來如此,幾天前,依如蘭才問過我這個問題,現在他又來……
“依如蘭讓你來問的?”我道。
“我自己也想知道!”他沒有否認。
“六耳,拿出你的劍!”我朝他喝道。
未等他回答,我便雙手一抬,把那柄以我自己身體為劍鞘的秋水劍拔了出來。
秋水,顧名思義,澄淨碧綠,透明卻有著寒意。
砰的一聲,兩柄劍已經撞到了一起,激起一串火花。
天黑,沒有月亮,群星也以隱沒在成片的烏雲之後,唯一的光亮,就是兩柄劍相撞的時候發出的火花。
六耳的劍法不錯,一如他的人一樣,溫潤平和,沒有殺氣,卻足以致命。
這也是最可怕的時候,你還感覺不到任何殺氣,對方的劍柄,就已刺入你的胸膛。
足足鬥了半個時辰,我的劍,終於架在六耳的脖子上。
“你輸了!”我笑道。
他開始有些詫異,而後也笑了起來:“若是人人都能戰勝,魔帝也不叫魔帝了!”
“可是你知道麼?有一個人,我在他手下,連半個時辰,都支撐不了!”我淡淡的說。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連魔帝都無法戰勝的人,魔域其它的人,更加不可能。
六耳不以為意,道:“戰勝一個人,和殺死一個人,並不是一回事。每個人都有弱點,比如說你,若比劍,我當然勝不了,可若要處心積慮的殺死你,易如反掌!”
我知道六耳所說並非假話,我的這具身體,千萬年來難得一見,不怕任何法術,但卻也有致命的弱點,就是,這始終,是一具人類的身體。不論多麼強大,人類的身軀,總是脆弱的。
“放肆!”我喝道,“你可知道,你這樣說,我現在就能用劍割破你的脖子,讓你永遠,也無法殺死我!”
六耳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且,我只會保護你,絕對不會傷害你!”
“哼!”我冷冷的哼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六耳用指尖捏著我的劍鋒,把劍捏離了他的脖子。
“我的意思是說,雖然孫悟空很強大,我們沒有辦法和他正面交鋒,但是可以調虎離山!讓我們和仙界佛界決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