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宸卻是不置可否,“即便是京都被圍成了鐵桶又如何,這麼多年的佈置,我想走,誰能攔得住我?”
慕楓低下了頭,心中微微的忐忑卻是因為万俟宸的這句話漸漸的消散不見,再抬頭之時又是堅定沉穩的模樣,“主子,朝中的賞賜今日都落定了,衛靳進了兵部。”
万俟宸點點頭,“他們兩個我向來放心。”
又是一瞬的沉默,万俟宸轉頭看向慕楓,“讓宮裡的人動作起來,公孫烈這幾日精神愈發的不好,卻是時時沒有給公孫墨一個答案,既然如此,不妨讓公孫墨再著急些。”
慕言點點頭便往出走,這麼多年來的隱忍在這一刻爆發,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雷霆手段,慕言只覺得自己的步伐要飄了起來,這麼多年,再沒有哪一刻讓他如現在這般渾身是勁兒。
“這是得了什麼令?我看你快要飛起來了!”
剛走出主院便聽到衛忠的一聲斥,慕言趕忙斂下心神,面色如常之後才朝著衛忠一拜,腳下卻是不停地,“事情急,等我回來再和衛叔說。”
衛忠無奈搖頭,卻是轉身向著正屋而去。
“所有的路線都要早些定好,京中剛經歷了動盪,必然會好生熱鬧一回,每一處錯漏都不能有,那日之前你再來與我交代一次。”
衛忠聽到這話朝著慕楓交代似地看了一眼,後者應聲退了出去,衛忠上前兩步,將袖子裡的小瓶子拿了出來,“主子,這是十五新送來的。”
万俟宸有些排斥看了一眼那小瓶子,衛忠當即嘿嘿一笑,“良藥苦口。”
万俟宸眸色一動,垂了垂眸子將瓶子拿過來,手腳利索的倒出兩粒藥丸扔進了嘴裡,衛忠見狀滿意一笑,這才問道,“主子定下日子了?”
万俟宸點頭,衛忠捋了捋鬍鬚,“那天?”
“嗯。”
衛忠撥出一口氣,“主子放心,定然能一擊成功。”
“希望如此吧。”
今日的屋子裡沒有焚香,只有淡淡的蘭花香味飄散在還有些冷的空氣裡,万俟宸的眸光掃過去,輕聲一嘆,“花期要過了,搬出去吧。”
衛忠一滯,嘆了口氣退下了。
——
公孫墨到了含光宮的時候趙湘瀾還守在公孫烈的床前,聽到內侍的稟報,趙湘瀾看了一眼公孫烈,使了個眼色給那內侍,內侍便退出去告訴公孫墨在外面等著。
良久,公孫烈睜開了眼睛,看到趙湘瀾沉靜的模樣嘴角一勾,“怎麼不叫他進來?”
趙湘瀾見公孫烈說話之中有了幾分生氣嘴角勾起,拿過一旁溫好的參湯餵給了公孫烈,“皇上的病要靜養。”
公孫烈卻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湯碗推了開來,“朕最討厭這凌霄花。”
趙湘瀾看一眼那白瓷小湯碗之上的花樣,嘴角一勾,“皇上真是小孩子脾氣。”這樣說著卻是轉手將湯碗交給了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接手便跑出去將湯碗倒了。
公孫烈聽到趙湘瀾的話卻是面色不變,只是嘆然的看了一眼趙湘瀾,“人越老這心思倒是越小了,就只有你,這麼多年來一點兒也沒變過。”
趙湘瀾微微一笑,依舊還是從容沉靜的樣子,“皇上是在說臣妾這麼多年沒有長進吧,臣妾也直覺比不上其他姐妹,只不過運氣好,能得皇上垂憐。”
公孫烈搖頭,看著趙湘瀾的眸光有些沉凝,“朕時常在想,是怎麼樣的女子才能在這深宮之中苦熬這麼多年,心志卻是一點兒沒變過,湘瀾,你是朕見過的唯一一個。”
微微一頓,公孫烈聲音極輕的道,“這樣的人只有兩種,第一種,是對著宮中的繁華早就看破,在能做到不喜不悲,另一種,卻是城府萬鈞,隱忍至終厚積薄發,湘瀾,你是哪一種?”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