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悲楚離去。
金夕也覺得心中痠疼,畢竟是去送死,雖然為雍州大地寧靜而送死,可瞧著帝鴻霸烈的神色,絕不可能准許自己跟隨,一定是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才令金夕留下,也許這正是前身沉默不語的原因。
毫無疑問的至友!
他立即拉起冰婉兒的手,渾然不顧她侷促不安,強行轉身從殿內奔出。
“我剛剛聽聞師父言及此事,豈能坐視不理?”冰婉兒焦急說道,“你確定不去嗎?”
“去!”
金夕將他拉至鸞兒籌備的那間空廳,忽然問道:“你知道一千五百年後會發生什麼嗎?”
冰婉兒一愣,微微搖頭。
金夕抬手撫在冰婉兒的臉上,自己出生在金村,冰婉兒出生在冰歷族,證明前身與眼前的冰婉兒均沒有步入真界,可是如今的天下祥和無比,少有殺戮,說不定正是雙雙死在赤風山,究竟應該不應該留下她?
冰婉兒終於不再追問金夕臉上的印痕,低身伏在他的胸前,幽幽說道:
“你是師兄,也是知己,曾經救我過,幫過我,婉兒已經想得分明,身為女兒之身,果真遇見心儀男子,縱使他有萬千分身,無數情絲,哪怕其中有一份真真正正歸於我,就應該心滿意足了。”
金夕驚詫不已!
三千年後的冰婉兒也曾說過此語,不禁心思觸動,敢問前身之意,能否吻及懷女?
無音。
他沒敢,只是緊緊把冰婉兒攬在懷裡。
懷中的冰婉兒異常驚訝和幸福,似在享受著從沒有過的體貼,忽然抬頭問道:“你可是原來的金夕?”
金夕一怔:“何出此言?”
冰婉兒再次凝視著金夕,不再回答,而是吞吐著幽蘭氣息,眼睛痴迷嚮往。
金夕心中砰動,眼前麗人是前世的知己,萬萬不可褻瀆,而且那種單純不容許有絲毫褻瀆。
次日,帝鴻等四人跪別師門之地,一路向北奔往赤風山,
山中腰有一處洞口,環繞旋轉著一道血紅色的氣焰,附件的地面已經被炙烤焦黑,絲毫沒有生息存在,稍稍臨近便感覺到烈焰的火熱和壓制。
帝鴻停留片刻,對三個師妹問道:“洞內不知陰險幾何,而且是入而不出,你們有沒有懼怕?”
遲兒只是憤怒地瞪著火焰洞口,未答。
鸞兒小心翼翼瞧一眼帝鴻,“只要你能活著出來,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枝兒立即跟著點頭。
“進去!”
帝鴻剛繃起臉色,起步邁向洞口,揮臂施發蓮氣擊蕩過去。
呼呼!
洞口的火焰中間出現一條空隙,只有微微的餘光散發飄蕩,四人毫不猶豫飛躍而入,未待氣焰向中間合縱。
又是嗖嗖兩聲!
早已隱藏在近處的金夕和冰婉兒也是隨身竄進,火光再度合在一起封閉洞穴。
裡面的氣溫乾燥炙熱,地面生出無數道裂痕,洞口前面是一片巨大的空場,四周佈滿熊熊烈焰,看上去不可熄滅和逾越,儼然沒有出口,仍有熱氣和燥風不斷地飄蕩過來,頓感壓抑和煩悶。
“你們?”
帝鴻身邊突然出現金夕和冰婉兒,急促喝問,剛要驅離出去,洞口的火焰發生了變化,一道道白色裂紋滋滋作響,如同雷電般遊離飄蕩在紅光之中。
“死光!”
金夕口中突然迸出兩個字,那是來自前身的聲音,似在提示帝鴻此刻誰也別想再退出,否則就會喪失掉一條性命。
這是赤火獸的伎倆。
想要透過煙火屏障,必須用身體吸納這些死光,以一個人的生命作為代價,讓其他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穿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