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嫣不怕死,可是總有懼怕之事,冷道:“問!”
金夕知道從她口中得不到確切的音息,只要得到她父親的地址和姓名,無論是藏有隱情,還是胤禛草芥人命,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出根由,在離開凡界以前了卻此事,當屬高枕無憂,遂問:
“你是哪裡人?”
“浙江嘉興府石門縣。”
“你的父親叫什麼?”
“呂贊。”
金夕如願以償,只是京城距離嘉興兩千餘里,來往需要很多時日,輕輕拍拍呂嫣的秀肩,勸誡道:“此後四王爺身邊定會強加戒備,不要輕舉妄動,三個月後我會在這裡等你,如果你對,我幫你,告辭!”
說罷,大搖大擺離開。
剛剛回到小舍,院子裡的阿柴便笑臉相迎跑來,“怎麼樣,有沒有抓到刺客?”
金夕搖頭,“沒有,讓她跑了。”
阿柴有些不解,“沒道理啊,她怎麼能跑得過你?對了,我方才瞧著那女刺客的背影,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金夕心中暗凜,瞪眼:“誰?”
“你的夫人!”
“胡說!”金夕反駁,“我的夫人怎能暗刺王爺?你是不是瘋了?四王爺有沒有什麼察覺?”
阿柴一愣神,緊張地盯著金夕的眼睛,“刺客逃跑之際,我不慎喊出了夫人,小姐問我什麼夫人,我當時沒反應過來,答道你的夫人,不過我馬上給否定了,不會有事吧?”
“混蛋!”金夕猛揚手,準備賞給這個冒失的小子一巴掌,可是又想起這是雪頓的前生,而且言之無意,憤憤道,“看在雪頓的面子上,饒你這次,以後嘴巴老實點!滾回屋中去侍奉王爺,我在這裡守護。”
阿柴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低頭耷腦走回屋內,關愛地撫摸著睡去的雪頓,嘴裡嘀咕道:
謝謝你,雪頓。
金夕也是俯身撫摸雪頓,“謝謝你!”若不是雪頓提前覺察到有人臨近,他有可能還沉浸在思考之中,哪怕是晚去剎那,凌歡或者胤禛就有可能遭到傷害。
次日,池鄂再來探望主子。
他剛剛邁入小院,雪頓汪汪嘯叫著衝出來。
“雪頓!”
池鄂大聲叫道。
雪頓立刻停在原地,發現來者乃是常客,停止吠叫,搖搖尾巴側過身子,似是歡迎客人入內。
金夕剛要發號施令,卻發現雪頓那邊已經屈服,沒想到雪狼犬對池鄂竟有好感,他的臉上流露出嫉妒和不滿。
池鄂剛越過金夕的位置,馬上又退回,瞧瞧雪頓,瞧瞧金夕臉色,明白了所以,詫異而笑,“這也捨不得?”
金夕:“廢話,你又不是雪頓的主子!”
池鄂爽朗大笑。
胤禛此時的時疫已經得到遏制,不再有傳染之患,便將他召至內屋,凌歡知道胤禛定有要事相談,轉身離開。
“池鄂,”胤禛坐在床榻邊沿,儘管仍顯憔悴,不過臉色大有好轉,“宮中狀況如何?”
池鄂俯身答道:“回王爺,一切安好,皇上前幾日向江南道傳旨讓王爺回京,奴才已經處置妥當,責令當地巡撫拖延一些時日。”
“府內福晉身子可好?”
池鄂抬頭看一眼胤禛,馬上又壓下頭,“大福晉甚是吉祥,不過,有件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
胤禛沒吭聲。
池鄂趕緊微聲說道:“王爺,半月前,府內的凌歡格格微服出宮,因為皇上有旨可以任意來往本府與王府之間,誰也沒有去留心,直到前幾日,大福晉放心不下,差人前往本府意欲接回來,可是那邊的人聲稱格格並未回府,眼下大福晉心急如焚,驚惶不安,四處探查格格的下落,至今仍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