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來,無他,棉線很粗,織得很疏鬆。布的顏色又怪怪的,說藍不藍,說黑不黑,透著那麼股子泥巴味。
帥望把這種怪物拿起來好好地研究了一番,終於搞明白了,這是在冷家時,翠七拿來擦桌子拖地的那種布,咦,這種布用來做衣服?切,在家裡翠七都不會穿這個!
韋帥望拿著那衣服,看了又看,暴笑起來,時間不早了,韋帥望急忙穿上這奇怪的衣服,站到鏡子前,再一次暴笑,心想,這個樣子的衣服,早上似乎就不用洗臉了,不然顯得面白如玉,就英俊得過頭了。
韋行雖然粗心,看了帥望這種衣服也吃了一驚,乖乖,這是什麼意思?帥望雖然長得很普通,可是在家時也一向齊齊整整的啊,怎麼到了這兒越來越灰頭土臉的?一開始只是象土地主,現在連土地主也不象了,就剩個土字了。
韋行左右看看,叫趙鋼過來:“他穿的衣服怎麼了?”
趙鋼擦擦汗:“這這這,這昨天,這個,韋少爺最後一件衣服撕破了,晚天曉琳去買,可是,好象人家沒理她,她氣沖沖地回來了,買了一堆奇怪的粗布衣服。”
韋行瞪他:“什麼人家沒理她?”
趙鋼道:“遙遠大人讓她去買的那家店啊,店大欺客,把她給趕出來了。”
韋行看著趙鋼,疑惑,咦,讓人家給趕出來了?你們沒去砸店?
不過韋大人正事多的是,沒心情再問,把韋帥望叫過來,傳授功夫。
然後韋行就忘了這件事,直到中午,遙遠面色鐵青地忍不住請教韋行:“帥望以前的衣服都是幾十兩銀子一件的?”
韋行被問得莫名其妙:“怎麼?”我怎麼會知道?
遙遠怒道:“昨天我讓曉琳去那個什麼青白布衣買十件布衣服來,你猜他們要多少?五百兩白銀!五百兩白銀!!”
韋行還是沒反應:“哦?”
遙遠見韋行無動於衷,終於有點氣餒了:“一件布衣服,居然要幾十兩銀子,你不覺得一個小孩子穿這種東西有點過份嗎?”
韋行“嗯”了一聲,心想,看來我師父給我那份帳單還真是童叟無欺,我還以為他胡扯呢,原來真的這麼貴啊。
遙遠不甘心:“他們這樣花你的銀子,你不覺得過份?”
這話,可說得不太好聽了,韋行沉著臉看了遙遠一眼,心想,怎麼著?你想讓我通知韓青,以後別給帥望買這麼好的衣服?你是覺得韓大人修理我的理由還不夠充足?或者,告訴採買,買別人衣服時去青白,買我兒子衣服時去地攤就行?
遙遠道:“我剛收到今年的銀票,大人知道是多少?五萬兩啊!以前只收到二三萬兩,有一年甚至只有一萬兩,大人,這小孩子一個人比你花的多出十倍啊!”
韋行一邊吃飯一邊想,嗯?怎麼回事?只有一萬兩那次,好象是因為韋帥望學司馬光砸缸來著。啊,今年韋帥望跟著我,所以,師父把我應得的銀子全發過來了。我師父這帳算得很明白嘛,不過,根據以往經驗,他一定很不甘心,不知道這回會想什麼法子,把錢扣回去。乖乖,我對以往每年的萬把兩銀子已經很滿意了,希望今年不會有什麼新花樣,搞不好,再扣成負數,那就不好辦了。
韋行半晌問:“銀子不夠花嗎?”
遙遠噎死,半晌才道:“可是,可是完全沒必要這樣慣著小孩兒啊!”
韋行道:“帥望在那邊,吃用當然同那邊一樣,在這邊,你看著辦吧。”韋行說完,想起早上帥望那件奇怪的衣服來,他看了遙遠一眼,沉默。
居然拿這種事來打擾他,真他媽的。
韋行再一次打量一下遙遠,心想,遙遠的薪水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按照施施一年花去幾萬兩銀子算,遙遠的薪水無疑是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