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你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就這樣拋下我?你如何捨得,就這樣扔下我一個人獨自離去?你總是以為這樣對我是好的,司是沒有你在身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如何狠心,如何可以這般狠心?
青夏的眼淚終於一行又一行的掉了下來,戰馬低低的哀鳴,茫然的回過頭來看著它的主人?
秦之炎,天地這般大,我該到哪裡去找你?我沒有家,沒有親人,我一無所有,你讓我獨自一人活在這空曠寂寥的人世中,難道就是你對我的仁慈?
秦之炎,秦之炎,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第二天一早程筱開啟店門,就看見青夏木頭人一樣失魂落魄的站在她的門前,衣衫那般單薄,面色青白,好似死去了一般。她大驚失色的將她拉進店裡,洗了溫熱的毛巾為她敷在臉上。
“他走的時幟,交給我一封信,說是將來若是有人來找他,就把信交給那個人。我原以為你們是一起走了,信也是託付我交給別人的,現在看來,是給你的吧。”
一張潔白的信件送到了青夏的手上,原本麻木的女子頓時一驚,連忙拆開信箋,開啟,只見清俊瀟灑的宇體淡淡的寫在有著香氣的白紙上,一看就是那個男人所書,字跡工整,言語平和,青夏看著看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依瑪爾,我終於得到了商丘一族的訊息,也許我的病醫治有望,我去了,若是能夠治好,我會回來找你的。你昨晚說過,無論生什麼,都不要輕易的放棄,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著。炎字。”
那一天,青夏在那裡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黑了下來,又漸漸明亮,她緩緩的站起身,就回到了那座宅子。
房間的每個角落,似乎還都有那人的影子,她站在門口,不敢踏講去,感覺秦之炎好像會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淡笑著望著她,又或許連舟青兒等人會突然蹦出來,大笑著說他們終於騙到了她。
她誓,若是真的是那樣的,她一定不生氣,不會罵他們,更不會動手。
可惜,終究還是沒有,院子裡那麼安靜,一切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就連門,都仍舊是那般大敞著。
青夏走近房裡,將衣物行禮簡單的收拾了起來,然後鎖好門,就牽著馬又回到瞭如雲樓。程筱站在門口,似乎正在等著她,見她回來連忙跑上前來,擔心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跑到哪裡去了,你放心吧,炎公子不是那樣隨便說話的人,他一定會回來的。”
青夏輕輕一笑,將宅子的鑰匙交到程筱的手土,微微的笑,說道:“程筱,謝謝你,我要走了。你幫我照看著點。”
程筱握著那串鑰匙,咬著嘴唇,不是滋味地說道:“你要去哪?”
青夏仰起頭,較小的身體看起來是那般的堅強,夜色在她的臉上畫下光潔的弧度,月光似乎都悽迷了起來,她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我的丈夫走了,我要去將他找回來。”
“天下這麼大,你知道要去哪裡找嗎?”
青夏搖了搖頭,但是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天下再大,也沒有雙腿走不到的地方?他是我的丈夫,無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他的。”
“程筱,”青夏突然轉過頭來,淡笑著看著她,輕輕地說道:“對不起,我一直在騙你,我不姓夏,我姓莊,名青夏。我現在要去找那個秦之炎的男人了,總有一天,我會帶他回來的,所以,你要幫我看著我們的家。”
程筱一驚,微微的張開嘴、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孤單的背影已經走的很遠很遠了,月光清冷的照在她的身上,顯得那般的寒冷孤獨。一陣冷風吹來,捲起了她長長的披風,像是一隻破碎的蝴蝶。
無論天涯海角,我總會找你回來。
第一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