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依照律法處置,阜琰被處以斬首極刑,固然可以平息民憤,但後果卻也很嚴重,輕則,天荒界失去超級商會的支援,重則,只怕鎮天商會暗中搗鬼,聯合其他幾大勢力對抗天荒界,到時候我們的位置,會更加尷尬”一個鬚髮皆白,穿著絳色官袍的內閣元老沉聲道。
這位閣老是天荒界中的老臣,風評歷來極好,每個人都明白,他說這話,並非是受了鎮天商會的好處,或者是有意開脫,實則是真真正正地為天荒帝國考慮,政治家有的時候,不能太追求執著於對錯,而是要犧牲小部分的利益來換取大部分的利益。
“劉閣老所言極是。”
“我不這麼認為,閣老擔心未免過多了,臣贊同羅大人的觀點,認為殺雞儆猴,不過我們不妨中和一下,或許可以用在鴻遠商會少東家身上,這個宏遠商會是天荒界土著,我看就沒有必要存在了,這樣以來,也算是給那些憤怒的子民,有了一些交代,但用在鎮天商會,著實不妥。”
“若是鎮天商會的阜天傲因此事震怒,天荒界的麻煩只怕會更大。”
群臣議論紛紛,有了提出了中和之道。
天荒界百業俱興,失去這些超級大商會的支援,確實對日後的發展影響很大,況且他們還掌握著中重型軍制武器的製造,正是天荒界最為薄弱的方面。況且若是真的斬了這個小霸王,保不住鎮天商會聯合暗中那些敵對勢力藉機發難,到時候無端引來戰禍,更是得不償失。
這些大臣們雖然也都是天荒界中的菁英,政務經驗豐富,但畢竟是第一次與界域之外的力量打交道,一時之間,把握不好這個度,所以顯得有些躊躇。
“衛臨,你怎麼看?”右相藺爭神色嚴肅,眼光看向那個氣質文雅溫潤的年輕諫臣衡衛臨。
衡衛臨之前並未發言,一直都在聽同僚們的議論,聽到藺爭點名,於是站起身走上前,將手中的文牒遞交上去,隨後道:“這幾日,禁軍將阜琰的莊園看守了起來,阜琰等人暫時被限制了外出行動,每日裡叫罵不已,還好並未硬闖出來,但不知道還能忍耐幾日,另外那幾家受害女子的家屬,都聚集在莊園門前披麻靜坐,以示抗議,很多都城民眾聽聞此事,也紛紛跑去聲援示威,若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場面會失控。”
局勢已經非常緊張,就像是一根緊緊繃著的弦,或松或斷,必須立刻做出抉擇。
藺爭沉默不語。
群臣也各自緘口。
放了阜琰,民怨難平,還會助紂為虐,引發更大的禍亂。
處置阜琰,得罪鎮天商會,天荒界或面臨更大的難題。
衡衛臨猶豫之下,決定將這幾日收到的訊息全部說出來,接著道:“根據禁軍那邊傳來的訊息,阜琰已經放話出來,說……說是不就是幾個賤婢的命,沒有什麼了不起,那些家屬鬧事,不就是因為貪財,想要訛詐嘛,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鎮天商會願意出錢了事。”
“混賬!”之前還主張從寬處理的閣老劉大人聞言,忍不住呵斥出聲。
藺爭看了一眼桌案上堆積如山的文書,輕輕嘆了口氣,看向眾臣,道:“鎮天商會會長阜天傲送來的信,各位傳閱一下吧。”
說完,他將書信交給衡衛臨,由他傳閱下去。
信中大概的意思是:阜琰行事魯莽,但鑑於年輕氣盛,此事當個教訓,從輕處理即可,若能達成一致,鎮天商會可以割讓織錦業的利潤贈予天荒皇朝,且在信的末尾,還有幾句話,大意是鎮天商會勢力之大,影響力之廣,若真的無法談妥這件事情,恐怕天荒界的整個商貿都會受到波及,對天荒皇朝來說,並無好處,字字句句之中,透露著一股居高臨下藐視般的威脅之意。
“這……這是**裸的威脅!”另一個發須暗紅,穿著黑色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