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前,並沒有扭頭看她,但是她的話,卻一字不漏的進入我的耳朵。
這是在T市生活了大半年後的一個夜晚。這一夜,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夜不歸。準確的說,她好些天沒有在房子裡了。直到貧民區內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燈後,她才急促的敲響了屋門。開啟房門的那一瞬間,不可否認,我是驚訝的。進來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底,不無掩飾的疲憊,還有一種淡淡的恍惚憂傷。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徑直穿過我的身邊,回到床邊睡下,而是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很輕很輕。
“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
我沉默了良久,點點頭,回到電腦桌旁坐下,沒有問她原因。可是,過了很久很久,她都沒有開口,我也沒有催促她。過了一會兒,她拿出一支菸,久久的凝視,像是在思索什麼,眼神滄桑而又迷茫。我想,這樣的眼神是不適合她的,看著只會讓人心酸。所以,我很快的轉過了頭去,不再看她。
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時光,她終究是開了口,說出了上面的一段話。
她停頓了一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煙身,像情人一般,充滿憐愛。我終究還是扭過頭看向她,卻依舊沉默的不發一言。我看見她轉過頭看我,起身移動腳步,來到我的對面,仔細的凝視著我的臉,然後溫柔的彎起唇角,笑容甜美純真。而我突然發現,她的頭髮不知何時也拉直了,長長的披散在雙肩,穿著白色連衣裙,像一個純淨透徹的孩子。
好似注意到了我的眼光,她拉過自己的直髮,甜美一笑。看著我的眼睛,問道:“好看嗎?”
“……”
見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過多在意,輕輕地伸手拉過我垂落胸前的直髮。
“現在的我們……很相像,對不對?是不是,像一對孿生姐妹?”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就已經放下我的頭髮,笑容中有著些微的苦澀。
“我不應該拿我和你相提並論的,是不是?”我微一皺眉頭,還在思考著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她便已經跳到了另一個話題。
“你在寫作。”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嗯。”
“我以前也很愛寫作,我寫了很多文章,有的出版了,有的被雜誌所刊登……”
我以為她在向我炫耀,可是,我看到她的眼睛裡流露出的痛苦深淵,讓我知道了,她只是在慢慢地向我陳述她的過去。
“……可是,後來……我再沒有寫過文章……”
我沒有問她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不用我問,她會告訴我的。
“你知道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是什麼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第一,是為心愛的男人穿上婚紗嫁給他的那一刻;第二,是將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的那一刻……”她沉默了,低下頭的瞬間,我看見她的眼中像是有淚要溢位。
我們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再說話。我依舊凝視著她,表情無悲無喜,心卻在微微顫動。我想,她的故事,我有些瞭解,又不完全瞭解。良久,她抬起頭,眼裡又恢復了那純真的笑意。
“你想聽故事嗎?”
“你一直在說。”
“完整的。”
我們相視一笑。依這半年的記憶,我是第一次對著她笑,沒有鄙夷。這一刻,我堅定的相信,她不是我所認為的那種女子。她內心的純淨透徹也許比我更甚。
【2】
“在2007年的夏季,我背上了行囊離開了我的家鄉。為了不讓我的夢想奔逐流放,我選擇了這樣一種叛逆的方式。但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本就是一場青春的叛逆,那時的年少輕狂,本來就是人生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們,沒有理由後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