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一次聚餐後失去意識的。 公司組織的聚餐大多伴隨著無數的敬酒和吹噓,所以“她”喝得紅光滿面頭暈腦脹,好不容易回到出租屋開啟房門,還沒來得及脫掉高跟鞋,就已經身子前傾摔在了地板上。 一聲悶響過後,“她”的耳朵已貼在了冰涼的瓷磚上,可“她”卻只感覺痛覺似乎比想象中來得遲了些,世界的聲音好像也只剩下了一種;而後伴隨著自己視野的模糊,耳邊那唯一的聲音也越來越淡,越來越朦朧,彷彿失了焦一樣沒有一點清晰的片段。於是乎,在酒精和疲勞的共同作用下,“她”就這麼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等再次清醒過來時,“她”在茫然和呆滯中“看到”了一片黑暗。 剛想要睜開雙眼,“她”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無力控制眼皮的活動。四周似乎有細碎又嘈雜的聲音環繞著自己,並且在隨著意識的恢復逐漸放大——“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似乎不能完全控制身體,便停止了掙扎,靜靜地等待起身體的完全恢復。 喝酒喝到靈魂出竅的除了我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了……“她”心裡苦笑一聲,自己的意識雖然依舊清醒,但重新掌握身體控制權卻比她想象中要困難得多,“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是緊閉著眼睛,張大著嘴巴的狀態,卻完全不瞭解現在的狀況。 靠,難道喝酒會猝死是真的?不對啊,我記得我就吹了一瓶茅臺,還不及平時一半的量……想起眾多酒精中毒肝衰竭的案例,“她”心裡有些後怕,可還沒來得及發出更多感嘆,便聽得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稚嫩的,尖銳的哭叫聲: “哇!” ……這,這什麼情況?我家裡有小孩?她先是驚詫了一秒,隨後便驚悚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這聲哭喊好像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是從自己現在大張著的嘴巴里發出來的! 怎麼回事?我喝個酒還返老還童了? 如果能控制身體,“她”現在一定會控制不住地上揚嘴角——這是自己多年在職場打拼鍛煉出來的下意識反應,每當出現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時,她總告訴自己得微笑著面對它——“微笑”。 ——可我現在笑不出來!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她”剛要崩潰大吼,視野突然一下“睜開”,眼前充滿了光明,“她”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身體睜開了眼睛。映入她眼前的首先是懸掛在搖籃床上可愛又精緻的掛飾,潔白但有典雅紋路裝飾的天花板,隨後便是一位俯下身來,微笑注視著自己的女人。 “她”先是看著女人張開嘴巴發了一串自己聞所未聞的音節——簡直就像是在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隨後這些音節盤旋在自己的大腦上,與之前大腦無意識收集的,支離破碎的,無法理解的發音規律組合在了一起。隨著這“規律”和眼前女人的話語的結合,就算是“她”那只有高中水準的外語水平,也逐漸釐清了這一語言的詞彙與語法——聽上去和中文沒差多少。 這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語言……“她”盡力控制著自己的上下顎不斷碰撞,模擬著女人的發音。 “……你看上去很喜歡這個奶嘴呢。”女人溫柔地笑了起來,她的容貌比“她”之前見過的所有女明星都要美麗,屬於天然素雅的清麗型;她的聲音則是不加修飾過的純淨,好像一汪清可見底的洞泉,詮釋著自然的美好。 ……“她”被這女人驚為天人的美貌和嗓子驚得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自己原本張大的嘴巴貌似被塞進了一個膠狀物。 這是個奶嘴……“她”呆呆地咀嚼著這個名詞,一時間連唾沫都忘了嚥下,任著它從嘴角淌了下去,全身心都放在了面前這位俯下臉看著自己的女人身上。透過女人澄淨的淺棕色眸子,“她”彷彿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那是一個躺在嬰兒床上吃力揮舞著四肢,嘴裡吧唧著奶嘴,大眼睛裡透露著疑惑和震驚,大概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 嬰兒……嬰兒……“她”眨眨眼睛,有些崩潰地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她”變成了一個嬰兒! 一個只會哭叫和吧唧奶嘴,連吞口水都不能控制的嬰兒! 這他媽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