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何璐扶回醫務室後,懷錶已經走到了下午五點。 溫蒂將傷員簡單粗暴地丟到了病床上,拍拍手就準備向門外走去。 “你寫什麼?”她看李詩棠在病床前的床頭櫃前俯下身來,掏出一張便條紙,疑惑發問道。 “只是告訴何璐我們去哪了,有個交代。”李詩棠蓋好鋼筆的筆帽,“好了,走吧。” 她們走出病房門,向記憶中醫務室的樓梯口前進。 醫務室的一樓其實已經夠大了,顯得二樓的存在有些多餘,平時也基本沒有學生會上來。但一踏上二樓的地板,李詩棠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寒氣,在六月這個酷暑時節裡,算是十分詭異的情況了。 這讓她感到幾分熟悉,因為在她世界裡的醫院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氛圍,就差股消毒水味。 溫蒂湊近她耳邊,壓低了聲音: “話說,你知道鯊魚男他們在哪嗎?” “鯊魚男”是溫蒂給楚清風起的外號,李詩棠早就習慣了溫蒂動不動給別人起外號的行為: “說實話……我不清楚。”她咧了咧嘴角,“但這層的房間好像比一樓要少,仔細找應該是能找到的吧?” “況且,要是言希他們不在的話,不就說明他們已經痊癒了嗎?這也算個好訊息吧。” 溫蒂瞥了她一眼: “你還真會自我安慰。” 李詩棠清清嗓子: “這叫辯證看待事物。” 她們沿著二樓的走廊筆直向前,兩側的病房門緊閉著,整個空間寂靜無聲,針落可聞。要不是旁邊還有溫蒂,李詩棠還真不太敢一人走這條道。 溫蒂看起來倒是和她截然相反,一路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走路大步流星,好像根本沒被陰冷的氛圍所影響,不時還湊到病房門邊,聽聽門後有什麼聲音。 李詩棠這邊則是敲了幾扇門都沒得到回應,她惡向膽邊生,鼓起一口氣,扭了扭門把手。 ……還真給她扭動了。 這門沒關啊……李詩棠輕手輕腳地將門開啟一條縫,金色的眼睛往病房裡頭張望,但只看到了房間裡擺放的一張石床和窗簾敞開的一扇窗戶,微塵在陽光下肆意舞動著,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踏足了。 “溫蒂。”李詩棠小聲地喊了一聲。 “我知道。”溫蒂壓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這邊的門也沒鎖。” “不如說,這層樓的門好像都是這樣,這裡就沒有傷患。” 一聽溫蒂這話,李詩棠幾乎下意識地冒出了疑問: “難道言希他們已經走了?” “我看不像。”意識到這裡沒有除她們以外的人後,溫蒂的音量不自主地提高了,“這裡好像已經棄置很久了,他們應該根本就沒來過。” “你要是真的擔心翅膀女,不如回宿舍看看,或者去問嚴崇老……”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一個爽朗高昂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打斷了隔著一條走廊的悄悄話: “可不能在這邊亂逛哦,兩位學妹。” 溫蒂和李詩棠幾乎同時回過頭去,旋即看見一個人從走廊盡頭,樓梯口的拐角走了出來。 此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來歲,一頭燦金色的長髮,雙眸就像最純淨的藍寶石,臉部線條深刻,就算不說玉樹臨風起碼也稱得上一句儀表堂堂,再加上他現在臉上寬和的笑容,很容易給人好感。 金髮男子一邊向她們走近,一邊說道: “這裡是專門收治重傷患者的診室,平常都是閒置狀態,但不代表最近就沒人來過。” “這裡的病床用了一種特殊的玉料,能讓魂師平息體內經脈紊亂,加速回復效果,但前提是不能受到一丁點打擾。你們這樣大大咧咧地闖進來,要是打擾到了人家的恢復怎麼辦?” 可現在這裡聲音最大的是學長你哎……李詩棠扯了扯嘴角,卻瞥到了對方校服上的一抹紅色。 紅色的校服?這不是內院學員的象徵嗎? 這位學長是史萊克內院的學生? 她心中頓時響起警鈴,決定二話不說先光速認錯: “抱歉,我們到這裡只是為了探望同學,但看樣子她好像已經離開了,我們也會馬上走的。” 她邊說著邊拉了拉溫蒂的袖子,但卻沒有拉動。 溫蒂沒去看對面高大英俊的學長,而是左右張望,兩條眉毛皺起,簡直要擰到一塊去了。 這時,一個清清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