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喝了兩口青梔酒,現下卻覺得,不如這清香馥郁。
她一向喜歡用香。
江逾明安靜地躺下,沒過一會,果然聽到了熟悉的悉索聲,沒多久,姜辭的腳碰到上他的小腿。
今日是暖的了。
江逾明側頭看她,眼皮上的痣在暗色裡有點淡。
和離,規矩……
他以為這些便是她想和離的理由,可昨日聽她說身子不好,又從姜溯那知曉她小時候的事,後,知,後,覺,她的手換季就常是冷的,冬日裡手爐不離身,他從沒關心過她……
江逾明,你憑什麼不和離。
他閉了閉眼,誰知姜辭又靠了過來。
從前隔著兩床被,江逾明不知道姜辭睡覺不老實,如今睡在一張被子裡,才知這人有多不乖,明明覺淺,睡著後卻總哼哼唧唧地黏人,小小的呼吸跟貓兒似的,嘆在他鎖骨上,無辜又撩人。
做壞事的人睡得一臉天真。
也不知道吵醒了算誰的。
先養養好,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江:我活該沒老婆qaq
還要壓字數,小作者週四回來,週四正常更了
謝謝支援!
第11章 男人的事
翌日醒來,姜辭發現被褥裡有些空,怔了一會兒,伸手摸床榻,沒人,江逾明一夜沒回來?
雲霜聽到動靜,從外頭進來,邊理床幔邊說:「夫人今日起晚了些,昨日睡得還好?」
姜辭下意識答:「還成。」
「看來泡腳還是有用的,夫人向來淺眠易醒,今日看著氣色卻不錯。」
哪有泡一次就有效的,分明是昨日江逾明沒回來,她才睡得好……不過事不好往外說,敷衍地「嗯」了一聲。
雲霜就笑:「那夫人快起吧,世子在等夫人用早膳了。」
「……?」姜辭緩緩抬眼,「世子回來了?」
這麼一說,她手邊江逾明的位置上,好似還殘有幾分餘溫,姜辭默默把手收回來,嫌棄地在褥子上蹭了蹭。
「世子半夜回來的。」雲霜小聲說,「還吃酒了。」今日取換洗衣裳,世子那身霜月袍一股酒氣。
聽了這話,姜辭不知想到什麼,忽地眼前一亮,忙下榻梳洗,讓雲霜把那件沾了酒氣的衣裳拿來。
雲霜不明所以。
東屋裡,日頭正好,陽光從竹篾下落進來,淺淺灑在江逾明手背,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側頭握筆時,青筋微凸,看著很有力量。
他正等姜辭用早膳,誰知還沒等到下人通傳,便聽到外頭有人氣勢洶洶地進來了。
姜辭將漆盤放在書案上,模樣嚴肅,端著架子時,有半分顧老將軍氣吞山河的架勢,只不過這氣勢在觸到江逾明那過分安靜的目光時,不自覺軟了半分,趕鴨子上架似的開口:「夫君昨日吃酒去了?」
江逾明目光掃過她面上,又看後頭支支吾吾的小丫鬟,有些不明所以,昨日不是讓長箋回來通報了嗎?
但目下她問,江逾明又解釋了一遍:「昨日在竹裡館給故友踐行,小酌而已,既是朋友又是別離,他們勸酒,不好不喝。」
他說得好有道理。
可姜辭才不管什麼原因,無理取鬧:「縱是如此,也不該半夜才回,我與夫君方成婚,夫君便夜宿吃酒,讓旁人如何想我?而且這衣裳上全是酒氣,一聞就知喝了不少。」姜辭聽雲霜說起吃酒的事,第一個人想起的便是大哥。
姜溯愛詩,樂飲酒。
姜辭尚在家中時,大哥沒少酩酊夜回,還是她偷偷給大哥開的門。
一次姜溯宿醉,快雞鳴了才回來,姜辭擔憂了一晚,見他滿身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