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是什麼都知道了。她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啊!真後悔剛才沒真的給他閉門羹吃!她說了句:“想喝什麼自己弄!”然後徑自進了洗手間。
安逸也不計較,他們有這個交情。他開啟冰箱,見裡面除了果汁、牛奶就是杏仁露;翻了翻櫥櫃,也不見咖啡或是紅茶,只好拿了瓶果汁,又在杯子里加了些冰塊——冬天喝冷飲和夏天吃火鍋一樣格外刺激。
慕容洗完臉又去了廚房,熱了袋牛奶和幾片吐司,連果醬一起端到茶几上。安逸剛伸出手就被她狠狠敲了一下,說:“這是我的午餐,沒你的份!”
他笑著去洗了手,拿起片吐司塗上果醬,示威似的大大咬了一口。
她不禁皺眉,說:“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三十多歲的人了就不能穩重點?”
“像我大哥那樣?”他笑著反問。
她不理他。
他又問:“剛才開門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有東西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嘴也是用來說話的。”他瞄了眼她的牛奶,笑著說:“你什麼時候變成乖寶寶的?家裡居然連一點咖啡、茶之類的刺激性飲料都沒有!”
她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廚房有瓶消毒用的白酒,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謝謝!我和我大哥都只喜歡喝葡萄酒。”
他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安適,她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叫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咳了一聲,佯裝生氣,說:“這是你對老師該有的態度嗎?”
慕容不禁笑了,從幼兒園開始到現在研二,教過她的所有老師當中屬他最不像個老師,何況他比她大不了幾歲,又是很好的朋友,因此除了剛開始的兩年在課堂上,她從不拿他當老師看,他也最不樂意學生們叫他老師。她擺擺手,根本不把他那句話當真,笑著說:“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反正‘弟子服其勞’,是不是啊安老師?”
果然,一聽這稱呼,安逸的俊臉頓時垮下來,埋怨似的說:“說過多少次別叫我‘老師’,真受不了!”說著掏出個紙袋丟給她,“我是受人之託!”
她隨手放在茶几上,說:“謝了,好久不見,你怎麼樣?”
“還可以吧!你不都看見了?”他笑著說,“先別說我了,你怎麼樣?我大哥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私人醫生了?他可是很貴的喲!”
她不禁皺眉,“拜託!你用詞就不能斟酌斟酌?別說得他好像‘賣’的一樣!”
“喂,到底是誰說話過分啊?”他剛說了一句,見她瞪起雙眼,趕忙又說:“好好好,是我有錯在先!”不管怎樣,他要給“未來大嫂”點面子。想到這,他又笑了,說:“到底我大哥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不願意見他?你們吵架了?”
慕容看著他,這麼說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按他當初一相情願的想法推測,進展倒比實際發生的還快!安適不是個多話的人,尤其是這件事更不會告訴他這個多事又多話的弟弟,那麼今天他是來打探情報的�?
他接著說:“不會吧?我大哥很有紳士風度的,寡言少語,人又冷淡,你們怎麼吵得起來……”
她還是不開口,懶懶地依在沙發扶手上,手託著頭做沉思狀,將他所說的和她所認識的加以對比:紳士風度是有點,但也有蠻橫的時候,那麼這個“很”字就說不上了;他的話的確不多,但算不上少言寡語,難道都得像他一樣多話嗎?冷淡嘛,至少她感覺不到,也許他只是對她才不會那樣吧!
“我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安逸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提高了聲調。
“聽到了呀,請繼續。”她說。
“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