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更是和和□□,沒鬧過臉紅……
可是這樣本該齊聚一堂、闔家團圓的日子,為啥他家卻成了這樣?
老李頭倚在他爹媽墳前,望著百米外的玉帶河,動也不動。
這一年過完後,老李頭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原本有些佝僂的背愈發彎成了一張半弓,那被風溼常年折磨的腿腳,現如今,竟連走路都較之往常少了份穩當,帶了些許踉蹌。
開春時,林民下地碰到了正去山上放牛的老李頭,兩人互相瞥了一眼,連招呼都沒打,便各走各的過去了。
林民推著小推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待到路口拐彎處,一個側眼打量過去,心下不禁一愣,老李頭被牛韁繩一拽,竟只得踉蹌著小跑地跟著往前走?!
這還是當年那個高舉鞋幫子狠追著自己滿場院跑的老頑固麼?
他以為那是一座山,一座壓在他心頭多年的山,卻不曾想,這些年下來,風吹日曬,山早沒了稜角,於是便是成了土丘。
林民有些愣神兒地看著那個漸遠漸蹣跚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心中聚集多年的憤恨與不滿竟然有些模糊!
☆、紅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指甲大小的小四瓣,白嫩嫩,俏生生,矗在嫩綠肥圓的葉子上,那般含羞待放。誰都不會想到,成熟後的它們如此火辣、沖天。緋紅的小辣子喲!你可是為那世間的不平而來,你可是為那化不開的不甘催淚?——紅辣子
這年夏天,林民的老兒子出生。
正趕上午後下了場透心涼的雷陣雨,林民便給他起了個小名叫雷達,大名李青霄。
有了兒子是喜事,可因為年前的那場彆扭,林民跟老李頭家關係並沒有太多緩和。老太太雖然心裡也喜歡孫子,可是總覺得大兒媳婦是個奸的,順帶著對這個孫子也沒期望中的那麼待見,只是月子裡送米時讓雲芝給送了兩簍子雞蛋,人卻連去都沒去。如此一來,玉秀的月子又是林民伺候的。
這時玉秀也習慣了,沒有老太太伺候反而更好。要不然,有張嘴見天在你耳朵邊上唸叨這絮叨那,這個人還是你老婆婆,你不聽不應著就是不孝,聽多了心裡也煩得慌,還不如這樣大家都自在些。而且林民在老李頭家的那場口角,玉秀也零零碎碎聽鄰居說了七八分,心裡也明白,這會子老太太定是偏心眼地認為是自己挑唆地她大兒子。
這奇葩的公公婆婆呀,玉秀對這兩位既不抱希望,也不像以往那般擔心忐忑了。還要怎樣,又能怎樣?都撕破臉皮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可擔心、可顧忌的!
不過因著這個,老李太太倒成了十里八鄉的名人。畢竟在農村裡,除了走得早或病得著實不行的,很少有兒媳婦坐月子,做婆婆的不管不顧的,老太太如此這般,倒也是朵奇葩!
玉秀出了月子,還是不能下地幹活兒。且不說屋裡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兒子,就是成日裡在學校惹是生非的大閨女也讓她很是一番操心。
缺少人手,林民的葡萄園只得繼續僱人幫忙打理,這次雖沒了林寶夫妻倆,卻也有不少人來搶著做,夜裡,甚至有人拎著雞蛋餅乾打著看孩子的名義去李家說項這事兒。
既然是來看孩子的,林民也就不客氣地把東西給收下了。只是雖然僱了幾個勤快的,葡萄園還是出了問題。
這一日夜裡又是一陣連綿小雨,雨水不大卻讓空氣裡帶著一股子無法揮去的潮溼。夏日本就是懶怠的季節,如此一來林民的葡萄園也就早早收了工。不想,次日早上李家的飯菜還沒上桌,去園子裡做工的一個婦女就匆匆敲開了他家的紅漆鐵門——原來園子最北頭的柵欄被人砍開了個豁口,靠北的幾壟葡萄架子全被撒了生石灰。
一聽說這事兒,林民兩口子也顧不得吃飯了,草草將孩子託付給隔壁的解嬸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