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召喚他這法子都想出來了。
算了,大過年的,看在他裝得這麼賣勁兒的份上就許他這一次吧!
一聽到老媽同意自己上炕,雷達刺溜一聲便溜了上來,等鑽進被窩裡才想起自己還有裝肚子疼來著,忙又抱著被子哼哼了幾聲,作出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被玉秀一巴掌拍過來,嘎,沒了聲響。
☆、秋寂
作者有話要說: 秋霜一層打過一層,秋寒一波賽過一波,蕭瑟的樺樹林裡葉子早已蓋滿大地,孤零零的枝條上偶爾的幾個雀巢裡,早已沒了聒噪的鴉。有那尚且清閒的老頭子,揹著花筐、推著推車,沿著樹空兒一耙子一耙子地劃拉著枯葉,不一會兒,枯葉便堆成一方小堆……——秋寂
待玉秀的病徹底大好時,已經過了元宵。青雲、雷達再次背起書包,正式開學。
過年折騰出來的盆盆罐罐開始清理歸櫥,正月裡攢下來的一堆換洗衣裳也得趁著天好洗洗晾晾,除此之外,大棚裡、地頭上都還有不少的一堆活兒,有活兒在手上忙著,玉秀對老爺子的死也少了幾分哀傷。
日子總是活人過給活人看的。
死了的那些人兒,最終只是我們回憶時的懷念。
生活卻並不太平,春天裡,胡建民家孩子出事了。
那日玉秀正在河邊上洗衣裳,剛化冰的河水還帶著些許冰涼,緩緩地沿著玉帶河床流向遠方。雲芝揹著花筐子,裡面盛著幾件華子的衣裳。玉秀一見她這般架勢,便知道自家這妯娌不是來洗衣裳的,不過以此為幌子來找人嘮嘮家常罷了。
玉帶河靠近橋根兒的地方,當年建大橋時留了不少石頭,常年的河水沖刷使得它們早沒了稜角,又光滑裡帶著些許坑窪,正是洗衣裳再好不過的天然搓衣板。又因著這個季節,正是冬去春來衣裳換季時候,婆姨們都愛將那大件的冬裝、被套拎到河裡換洗。可以說,河邊上,永遠是聊天八卦不可或缺的好地方。
雲芝好愛打聽別人家的是非,村裡的大小事情基本上沒她不知曉的。可要是知道了訊息又沒人分享,那真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可雲芝性子雖然爽朗,人也算熱情,卻架不住嘴巴太毒,說話又過於直耿。村裡如她一般年紀的婦人婆娘也不少,可這些年下來,雲芝愣是靠著自己這張嘴,將這麼一大村莊的街坊鄰居都得罪了個差不多還不自知,也是醉了。
人家不愛聽她說話,偏她又是個愛湊熱鬧的,在家裡逮不著人,雲芝便興致勃勃地跑到河灘上找人八卦。這不,一來便看到了自家嫂子,真真是一逮一個準!雲芝心下無限歡樂。
雖然這次帶來的是件孬事,可既能被雲芝拿來做八卦,那必有不同尋常之處。果不然,雲芝要說的,便是胡建民家這大姑娘之死的蹊蹺。
胡建民家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姑娘,老二是小子。大姑娘胡曉萍,比青雲小一歲,初中畢業後便到縣裡服裝廠上班了。出事的這位,便是老大胡曉萍。
胡曉萍被送回村時,據說已經死了有兩天了。
胡家老太太抱著孫女的屍體,哭得連氣兒都喘不過來。前面說過,胡建民媳婦嘴巧,能說會道,哄得家裡大小事情幾乎都扔給了胡老太太,而這“大小事情”之中就有照顧孫子孫女。胡曉萍真真算是胡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花骨朵兒樣的姑娘,雖說學習上不算開竅,但小姑娘卻乖巧懂事,文靜秀氣,年紀不大時便能幫著老太太做家務、照看弟弟。這樣水靈靈的一個姑娘,過年時還拉著老太太的手給老人試新買的羽絨服,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胡曉萍的屍體被送回來不到一天,胡老太太那頭原本參著銀霜的頭髮一晚上便熬成了雪白。前年死了個兒媳婦,白扔下兩個姑娘和一個亂糟糟的家,已經讓老太太操碎了心,這下又死了一個孫女,還是自個兒跟前兒養大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