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非天不但是忘記是他與易軒達率兵進入羽嘉峽谷,但是易非天懷疑整個事件都是檀那明河的大陰謀,不然羽嘉兵馬不會在此之前放棄壁壘防線撤入羽嘉城中。鑑於千丈冰岩對羲人的意見重大,而羲人的勢力絕非一郡的世俗勢力能夠抵擋,易非天不得不在心裡不斷否決自己的猜疑,但是這樣的疑問卻時不時的冒出來。
檀那明河擊敗了神裔之族羲人,易非天也覺得這樣的推斷過於荒謬,也就沒對石川華提起。
「你隨不隨我回去,還是等我與西北事務院的將領商議之後,再過來接你?」石川華問道。
隨石川華回去,那一定要接受檀那明河開出的條件,其實也算不上條件,易氏根本沒有能力封鎖羽嘉兵馬出羽嘉峽谷的道路,正因為檀那明河開出的條件過於簡單,以致易非天懷疑其中是不是藏著一個陰謀。易非天一時間倒猶豫不決起來,絕不可給檀那明河以藉口,不過關押在此地的五百名戰俘的性命就危險了。
易非天說道:「我暫時不回去,你與我父親稟明,萬事勿以我為念。」
石川華點點頭,說道:「考慮久一些也好,暫時還要委屈一下你,我看中陸要大亂,聖羽族的族人也出現在南部的城鎮裡,還帶來暗月星辰之神的神諭……」
易非天撇撇嘴,說道:「暗月神乃混亂之神,她的神諭還是不聽為好,」終壓不住心裡的好奇,轉口又問道,「難道說中陸終將要陷入混亂之中。」
「神諭所言含混不清,但大體能明白意指北方,神諭且不管他,神祗又不能直接插手人間的事務,倒是聖羽族出落羽森,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當年檀那琉在教廷與羲族的支援,橫掃中陸,在南方聯盟即將崩潰的時候,聖羽族及時加入這場戰爭,才制止檀那琉前進的步閥,形成中陸今天的勢力格局,」易非天輕聲說道,好像嚮往當年壯烈的歲月,「北方有亂事,難道是指青嵐嗎?」
「青嵐哪能不亂,青嵐帝君孱弱,刺報裡說他已到壽終的時候,只差最後一口氣,檀那錫陵若死,檀那隆城能穩住帝都附近的局勢就不錯了,」石川華說道,「如果西北的局勢太亂,就可能分散王廷的注意力……」
易非天黯然一笑,西北諸郡讓這大水一衝,局勢就有些控制不住,其他的勢力都眼巴巴的等著青嵐國內大亂,都不希望西北的事亂了他們的步驟,檀那明河開出這樣便宜的條件,大概容不得易氏不接受,易非天只是奇怪:檀那明河為什麼變得不貪婪了,此時的局勢對羽嘉極為有利,他完全可提出更多的要求,甚至分割青葉郡,易氏也可能被迫的暫時答應下來,畢竟易氏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收拾殘局。
羽嘉並無實力繼續擴大在迦南西北境內的戰果,就目前的局勢,一等易氏緩過勁來,連保持目前的戰果都極困難,即使能繼續打擊易氏,但畢竟遠無實力跟整個迦南對抗,何況休屠方面的壓力日益嚴重,巫彌生甚至領兵開拔到上唐關城之前,摩揭伯岑不會再容忍多久了。
一旦檀那錫陵崩殂,集於帝都的帝權將再也無法遏制地方與諸王勢力,這樣的形勢在貝迦南侵戰爭結束之後已經越來越明顯了。集中帝都的帝權無法約束地方,強大如摩揭氏的地方勢力就勢必有牟求割據的野心,昔時之燕雲千年荒涼,然而賀蘭天湖倒灌燕雲之後,摩揭氏據燕雲就能立國,不管摩揭伯岑在拿自己替換檀那明河之時有怎樣的陰謀,只怕此時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最終攤牌的時機近了,素鳴衍甚至聽到諸神叩門的聲音。
考慮到一旦與摩揭伯岑撕開臉皮,東出羽嘉的通道就勢必會被摩揭氏封堵,就有在羽嘉峽谷南端保證出路的必要,不管如何,羽嘉必須在桑瀾泊以南建立牢固的據點,保證南邊有開闊的出路,兵馬絕不能退到桑瀾泊以北,一旦這條通道被封死,羽嘉將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