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那些無辜的護院才值得同情。

西廂房，王月嫣彎腰，撿起地上一撮斷裂的髮絲，眸子中有明暗不定的光流轉不停。

“墨子涵，我可以跟你說一件事嗎？”聞著墨子涵身上的血腥味，劉萌終於鼓足勇氣，想要開口說出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一件事。

“嗯？！”墨子涵清淡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那個……如果以後我又不見了，可不可以不要殺人。”劉萌期期艾艾埋在墨子涵胸前道。

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帶著說不出的壓抑和沉悶。

劉萌感覺墨子涵的身體一僵，腳步緩了緩，下一刻，就恢復如常。

劉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屏息等待著墨子涵的回答。

雖然，她知道墨子涵喜歡她，在乎她，但是，她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改變墨子涵一直以來的處事方式。

“……嗯。”好像過了一世紀之久，劉萌才聽到頭頂傳來墨子涵淡淡的一聲“嗯”。

雖然，墨子涵的這聲“嗯”和其他時候說話的聲音沒什麼兩樣，但是，劉萌卻如聽仙樂，心中突然變得豁然開朗，腦袋裡嘩啦啦都是花開的聲音。

“那麼，即使碰到其他的事，可不可以也不要殺人？”劉夢一激動，就得寸進尺。

“嗯。”這次，墨子涵回答的很快。

“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殺人，是嗎？”

“嗯。”

“真的嗎？”劉萌仰頭，驚喜地看向墨子涵。

“……嗯。”墨子涵認真點頭，黑亮的眸子像是夜空裡最亮的兩顆星子，閃著純粹的讓人目眩的光。

劉萌心中一動，立刻覺得墨子涵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嘛。

多年以後，因為墨子涵真的面對向自己狠下殺手的人也遵守他對劉萌諾言，差點送掉命時，劉萌才後悔自己對他太絕對的要求。

可是現在，劉萌感覺到的只有開心。

“那個……你不討厭我了嗎？”墨子涵望著劉萌彎起的嘴角，吶吶問道。

“啊？！”劉萌不明所以地看向墨子涵。

他在說什麼啊？！她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討厭她。

“如果我答應你不殺人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討厭我了？”墨子涵舔了舔有點乾澀的唇，有點忐忑地看著劉萌的眼睛。

“呃……”劉萌愣了愣，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墨子涵認真的臉。

她是不是驚嚇過度，出現幻覺了。所以才會聽到墨子涵答應她無論任何情況不再殺人，還看到墨子涵忐忑地看著她，問她是不是不會討厭她。

等了良久，都沒等到劉萌的回答，墨子涵的眸子漸漸黯淡。

“……這樣，也討厭我嗎？”劉萌聽到墨子涵喃喃道。

“啊？！”劉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聽不遠處傳來墨白氣喘吁吁的聲音。

“公子，真好，終於找到您了。”墨白氣喘吁吁在墨子涵身前停下。

“呼……原來公子是因為知道劉小姐在王家，才來的。”墨紅一副恍然大悟口氣。

“……”墨綠透過破碎的王家大門，看了看門後的屍山血海，眼裡染上隱憂。

“……”墨夜則沉默地立在墨子涵身邊，臉上的擔憂緩緩隱去。

見眾人來，劉萌掙扎著要下地，可是，墨子涵卻好像沒感覺到她的暗示，穩穩抱著她不撒手。

“你們好！”劉萌尷尬地眾人打招呼。

“劉小姐，您沒事吧？王家的人對您怎麼樣了嗎？”

“沒……”劉萌正要解釋，墨紅卻來不及等她的解釋，轉向墨子涵。

“公子，你把王家的人都殺了嗎？還有沒有漏網的，奴婢去砍幾個給劉小姐解氣。”墨紅邊說邊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