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以盡力去找出來。”她懇切地面對他,幾乎哽咽不能成言。
陸湛習慣性要伸出手,卻硬生生頓在半空中,最後收回口袋內握緊拳頭,命令自己不要看她憐人的面孔。
“我要你。”但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想,一直都是。
“對不起,我只愛他,無法——”
“為什麼你不怨他?不恨他?你認為自己打算的——唉!那種男人憑什麼可以得到你,而我卻不行?他丟下你二十年哪!為什麼你如此盲目?!”他低吼出來。
盲目?誰不盲目呢?在愛情這上頭,豈只獨她?陸湛何曾不是盲目了這二十多年?
她笑。
顯然陸湛也察覺自己用辭可笑,甩了下頭,仍問∶“為什麼?蔚湘?”
“我愛他。”這已足夠代表一切。
“時間會消磨掉痴心,只有得不到的人才會日思夜念。”他語中摻入苦澀。
她抬起頭,著向窗外景緻,突然道∶“記得我們十六、七歲讀到的一首詩嗎?關於一個名妓寄了封信給陸游,信中所寫的那一首?”
他沒有回想起來。在共處的六年中,他們背了無數首詩,與無數的古文。
葉蔚湘輕聲唸了出來。
那並不是一首完整嚴謹的詩,甚至算不上是詩,排律、對仗全不遵守規則,嚴格說來,只是一封信而已說情說意說盟說愛,動便春愁滿紙。多應念得脫空經,是那個先生教底?不茶不飯不言不語!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閒,又那得工夫咒你?好個“相思已是不曾閒”,道盡了她二十年無怨無悔的心、至死不渝的堅貞——與痴傻。敗了,敗了!
陸湛心中再一次自嘲。他從不曾敗給耿雄謙,他只敗給蔚湘的情意別屬,以及她從一而終的傻勁。如果一個女人被丈夫拋棄了二十年卻還學不會怨恨,也抹不了愛意,那別人的強出頭又算什麼東西?再一次破壞她的幸福罷了。他要做這樣的事嗎?
他以為這次他可以的┅┅但幸運之神從不願為他啟開這一扇門。
耿雄謙那傢伙說對了一件事。他仗著“愛”去賦予自己逾越的權力,以為自己是她的天神,必須捍衛她的無助,但屬於夫妻之間的情事,容不得他多事地來算帳。
他算什麼呢?傻子罷了。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傻子!
“陸湛,分開的時間裡,我用思念填滿空虛的心。那時候比日夜相守更被他看重的,是我的安全;為了這一點,我無法恨他。這二十年,何嘗不是讓他飽嘗思念之苦?
而我至少還有女兒作陪,但他沒有。“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更多了!”他起身,像瞬間老了數十歲,步履萬般艱辛,執意往門邊走去。
她追了過去∶“別再與雄謙鬥了好嗎?”
他看著她,苦笑∶“我真能鬥死他嗎?不,我不收回我所委託的報復行動。如果他當真那麼容易死,就不配當老大了,而且,你太小看你丈夫那混蛋的勢力了,我能做的其實有限得很。
蔚湘,他的成就比你我能想像的更可怕。“
他開啟門,見到耿雄謙,竟是不由分說揍過去一拳。耿雄謙躲得算很快了,但仍是中了一拳,可見陸湛這些年拳腳也沒擱下。
這小子真他媽的死性不改!耿雄謙鐵拳也揍了回去。
“雄謙!陸湛!你們別┅┅”葉蔚湘立在門口,簡直不敢相信他們這把年紀了還會打架!
顯然有多年實戰經驗的耿雄謙佔了上風,當陸湛被揍倒在地上時,一抹倩影飛撲在陸湛身上,準備代他承受所有拳頭,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葉蔚湘,原來是羅姒一個被陸湛用來當葉蔚湘替身的女子。
“滾出我的地方!如果你還想動什麼念頭,儘管衝著我來!”耿雄謙摟著妻子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