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鰲唇角牽動,聲音僵硬:
“圍堵你之前,我自信可以拿住你的活口,但情況演變,使我不得不另做打算,毒兄,要你的活口太不容易,此外,我必須為我的手下報仇!”
點點頭,毒魄“哦”了一聲:
“難怪你有此一說,不過,商頭兒,活的毒魄與死的毒魄,在我而言並沒有多大區別,因為只要一旦落入貴方之手,分的僅是個早死晚死罷了,各位斷斷不會放我生路,所以這‘轉圜’與否,終究也是多餘!”
商鰲道:
“你倒看的相當透徹--”
毒魄平靜的道:
“是而我只有一條路可走--拼殺到底!無論你們獲得的是活口或殘屍,都絕對要償付代價,商頭兒,我希望你們付得起!”
商鰲的笑,笑得有點走調:
“毒兄,你的確很行,但是,卻未必然有你自己估量的那麼行。”
毒魄不帶了點菸火氣的道:
“這不是值得爭執的事,商頭兒,該爭的是如何保命。”
咬咬牙。
商鰲道:
“很好,毒兄,但願你能有以相教。”
毒魄道:
“你們還有四位,商頭兒,我看一齊上吧,免得徒做零星消耗,再則,正面對陣也比較過癮,強似尊駕一再抽冷子出手。”
商鰲知道毒魄乃是暗諷他前後兩次出招援助阮無影與裴佔九的事,而兩次伸援,卻皆徒勞無功,提起來,未免令人著惱:
“我也正有此意,毒兄,好歹就做一次了斷吧!”
毒魄的“祭魂鈞”下指,鋒刃上血跡殷然,斑斑駁駁的漬印彷彿迴響著一聲聲死亡者悲悽的吶喊,吶喊無聲,卻震盪著人心。
現在,商鰲往前走近,面朝面的與毒魄相對而立,他的“龍頭杖”依然斜扛在肩,雕刻精巧的龍口大張,好似正待擇肥而噬。
那一頭,崔秀已悄無聲息的從地下爬起,也顧不得左頰上血淋淋的傷口,只管弓背俯身,握緊那隻碧綠棒子,蓄勢貫勁,打算配合商鱉的攻撲,扳回一城算一城。
商鰲的目光飄向方久壽,其寒若刃,方久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湊上前來,手中的那柄寬面牛角短刀,竟恁般沒出息的抖個不停。
這時,“子母環”餘良已繞到毒魄背後,雙環分左右舉起,清癯的面孔上滿布汗水,連呼吸也變得那麼急促了。
毒魄目不斜視,只靜靜的看著商鰲:
“聽我一句忠言,商頭兒,你必須比你平常更快才行。”
商鰲艱澀的一笑:
“我會記得你的話--”
言詞的尾韻還在他唇邊迴盪,斜扛在肩的“龍頭杖”已“呼”的一聲自側角掄到,力沉招猛,幾有斷碑裂石之威!
毒魄的“祭魂鉤”猝向上迎,而商鰲左手伸縮如電,一隻雪亮的鋼膽已激射過來,膽球破空,發出“嗚”“嗚”的怪響,聲勢極其凌厲。
“祭魂鉤”的刃口硬生生切截敵人的“龍頭杖”,鉤柄垂掛的銀鏈卻倏忽往外蹦彈,有如揮動一條強韌的長鞭,鏈身反震開射來的鋼膽,鉤鋒也磕斜了揮至的“龍頭杖”,火花濺舞下,兩個人都倒挫出三四步外。
一對銀環,就若兩圈捉摸不定、幽忽無常的弧光,那麼不聞聲息的飛瀉向毒魄後腦後頸,環刃炫映著冷冷的芒彩,恰似惡靈的詛咒。
幾乎不分先後,商鰲的“龍頭杖”在一抖之下,翻湧起層層疊疊的杖影金華,活脫群龍起舞,聚雲馭風,從四面八方卷罩毒魄。
身形暴閃,毒魄退出七步,“祭魂鉤”倏然旋飛回掠,成彎曲角度的刃鋒投影同弦月千百,寒電並射,精光流燦,掣轉的刀刃吐泛著森森的冰焰,翩揚周遭,更像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