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過後,宋聲聲仰頭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給了應侍生。
少女眉眼間的笑意十分明豔,她假模假樣的客套說:“我還有別的朋友,就先失陪了。”
宋聲聲說完這句話,也沒看她們臉上各色各異的表情,轉過身就揚長而去。
她今天穿了條黑色抹胸收腰長裙,更襯得她膚白勝雪,微微彎曲的長髮乖巧枕在她的胸前。
五官昳麗,神態動人,好似明媚嬌豔的那朵玫瑰花。
哪怕是背影,都有著獨屬於她自己的氣質。
程茴捏著酒杯,面無表情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了聲:“看看她還能逞強多久。”
她不信宋聲聲還能在港城大辦婚禮,風風光光的出嫁。
她那夫家,她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以前都從未聽說過,也沒人清楚底細。
怕只是沾了點祖輩的餘蔭,壓根沒有什麼底氣,也撐不起場面來。
而且她們早就有所耳聞,宋聲聲這樁聯姻,是祖輩定下來的娃娃親。
幾十年過去了。
風雲瞬息萬變。
一切都說不好。
一旁的慕星雲聽到也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到底是不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很快就清楚了。”
她們的是非恩怨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天生就不對付。
宋聲聲並不太合群,打小就我行我素的讓人嫉妒,脾氣大架子也大,從不會忍讓委屈自己。
隨性的可惡。
她們因為宋聲聲丟過好幾次臉,你來我往的早就是針鋒對麥芒的關係。
程茴去外面,點了根菸。
薄薄的霧氣隨風飄散,她淡淡睨了眼身旁的慕星雲,“你知道她那個未婚夫是什麼來頭嗎?”
慕家在港城是做房地產的,搭的人脈也不少。
慕星雲是家裡的大姐,不太受寵,她還有三個妹妹,前幾年父母才有得了個兒子。
父親很看重她的弟弟,是以接班人的身份來培養他的。
慕星雲說:“聽我爸說過,好像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程茴冷著臉,半晌沒說話。
像是不願意相信,她的聲音裡有點咬牙切齒:“真那麼有本事?”
她也不信宋聲聲真就那麼好命。
慕星雲只聽父親順帶提起過一次,港城的名門上流基本都收到了訂婚宴的請柬。
她對宋聲聲的未來夫家還真不是很熟。
但是能讓她父親主動提起來的,想必也不會差。
“阿茴,不用在意,往後她也不在港城,眼不見心不煩,她丈夫越是站得高,她不越要謹言慎行嗎?不然有心之人掀起的一點風浪就能拍死她。”
“也對。”
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一笑。
轉眼到了週五這天。
宋聲聲其實已經把傅城說週五來接她這件事給忘了。
所以在他又一次出現的時候,她的詫異不比前幾天見面時要少。
傅城等了她有一會兒,怕她和上次那樣,不聲不響就逃課。
他今天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到。
守株待兔一樣的逮人。
宋聲聲剛才看見他的時候還裝作不認識他,還是他出聲叫住了她,她才裝模作樣的表演了一番:“哎呀,沒有看見你,你怎麼來啦?”
傅城沉默的看著她,並沒有同她計較蹩腳的謊言。
他說:“那天說了,週五來接你。”
宋聲聲裝作想起來了有這麼回事,她對他眨巴眨巴眼睛,烈烈的日光下,少女的面板如凝脂白膩,濃長的睫毛一撲一撲的,無辜天真的神色很是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