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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肉身傷得再厲害也好辦,只要有了仙靈之氣,脫胎換骨都不難,修修補補的,更是容易。
我隨著仙靈之氣再向下去,一直到了氣海才發現問題所在。我那些仙靈之氣雖是活潑潑地流動,飛揚的丹田卻根本聚不起氣來。
這裡,根本沒了氣海。
我惶然地退出神識,將手放到他小腹處丹田的地方,直接將仙靈之氣送了進去,卻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
我僵立當場,心頭將那歹毒的金甲神人帶著元曦罵了個狗血噴頭。
原來經脈盡斷都還不止,那該死的金甲神人一指按向飛揚小腹時,已毀了他的丹田氣海。有了這雙修送進去的仙靈之氣,飛揚是不會死了,但他醒來之後卻與廢人無異,只怕想要與我歡好都只能由我送些仙靈之氣到他身體裡去才行。
我死死地咬著唇,第一次動了要謀殺親夫的念頭。
飛揚若是醒來,只怕會痛不欲生。我寧可他死,也不要那個昂然負手,說什麼大丈夫成形於天地,受氣於陰陽,不肯為一個女子便要以此有用之身自殺的堂堂男兒,變成那般廢物。
第十五章 夢兒跟飛揚歡好過了?
這接下來的數日裡,我再懶得跟飛揚雙修。他若是那般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我真捨得讓他死嗎?我常常地,在他身旁一坐便是幾個時辰,用手輕輕地撫過他的眉峰,撫過他的眼,他的唇,撫過他臉上那兩三道駭人的傷痕和滿身的傷疤。
飛揚啊,你這二三十年都過的是什麼日子?什麼黎民百姓,家國天下,值得你以身相拼?你說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但難道只有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之既倒,才方為大丈夫本色,男兒胸懷?只是飛揚啊,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七界裡哪裡有扶得完的大廈,挽得全的狂瀾?
而無咎只怕也不在了吧?他的神識消失時說的話,充滿了不祥的味道,我家無咎的道心只怕已經到了**如鏡的境界,在他的境界裡,對於過去未來之事多少可以算得一二,他說他可能連神識都已不存,那便是真的是有可能。
就算只是可能,我一想到那種可能依然全身冰冷。沒有無咎,沒有飛揚,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我拄著頭,望著飛揚呆呆地想,我家娘娘似乎曾經說過,無夢便是這般境界吧?
只是,連夢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麼活頭?
到了第七日的時候,飛揚居然醒了。
我趕緊幻出一身長衣來擋了左肩上的那道傷,那傷近日不再痛得像初時那般厲害,只是癢得難受,想是快好了。
可惜我的動作不夠快,飛揚已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動彈不得,卻在微微地笑。
“夢兒,你沒聽話,我讓你去城外驛站等著,怎麼跑到西子湖來了?”
“我怕你死,你死了我就沒夫君了。”
飛揚的笑容很是有些苦澀,“沒了也好。夢兒,我一直惦著要醒來告訴你,我若是死了,那和合丹就不起作用了罷?你也別報什麼恩去想著救我,還是應該和你的無咎去做仙侶去才是。”
他這話說出來,卻讓我想起在他的道心裡無咎曾跟我提到的那句話。無咎道,“飛揚是個好男兒,他一直苦苦地撐著,拼著神志受傷,好像是有什麼話要對你說。”
我怔怔地望著他,原來他要說的便是這幾句話?要知道神志傷了,下一世便是個白痴,飛揚他拼著下一世做白痴,卻只是想醒來跟我說這兩句無關緊要像白痴說的話?
見我怔怔地不說話,飛揚笑道,“我沒死成,你只好再多等個幾年。對了,夢兒,那個叫李文的就是你罷?你居然來紅玉舫跟我搶女人?”
我看他心情似乎不錯,也跟著笑了起來,“你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