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低低地道,“夢兒,是我不好。”
我淡淡地笑,“你很好,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你有什麼不好?”
飛揚笑了,這回的笑容裡少了些苦澀,多了些豁達。他躺了下來,側著身子,將我擁入他的懷中,“你也很好,你心裡只有一個人,就算不是我吧,嗨,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我相當吃驚地看著他,“你不在乎?”
“我在乎。不過……”飛揚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不過什麼?”
他苦笑了一下,卻不回答我的問題,“夢兒,我有沒有跟你提過我的師尊?”
飛揚和我的事情跟他師尊有何關係?我覺得自己的頭暈乎乎的,什麼都想不清楚,大約是哭得多了些?我當文狸的時候,哭根本就是一種手段,哪裡有過如此傷心飲泣的時候,看來,得了這人身本身便是劫數。
“沒有吧,飛揚,你師尊是什麼人?是仙人嗎?”
“不是,他是一位高僧。”
“高僧?”我大吃一驚,高僧不是佛宗的修行者嗎?難道佛宗真的回來了?
飛揚點點頭,“是的,我師尊曾是少昊山上的僧人。少昊派其實有兩支,一支尚武,一支尚法,傳說尚武一支乃是為守護佛法而立,但隨著日月流逝,漸漸地兩支都說只有自己才是正宗,於是再無往來。”
“我師尊自小便在尚武的少昊派修習上乘武功,誰知將武學學到深處之後卻因武入道而頓悟,於是開始研習佛法,後來更是到了少昊寺去跟那些修習佛法的僧人談經論道。”
“我曾跟你提過吧,夢兒?中原的佛法乃是從西域傳來,雖然立了山門,但得法缽的卻每代終是隻有一人。這法缽傳承乃是大事,不但關係到少昊寺一支的煙火,而且,”飛揚的神色有些黯然,“而且不知為何,歷代中原之主都尊道家抑佛法,烽煙戰火更是毀了無數寺廟。所以,法缽傳承便更加重要,關係到了佛法在中原的存續。”
飛揚說得如此鄭重,讓我想起歷人身劫前無咎在十方大山裡跟我講七界時說的話,我有些茫然地重複著當年無咎說的那些話。
“五百年前赤豹哥哥度劫那天,仙界和神界之間的虛空淨天曾現過天兆,似乎預示佛宗將重現人間。而仙界為此很是緊張,這數百年內佈下了數個大局,似是不想佛宗捲土重來。”
飛揚大驚,“你說什麼,夢兒?”
“哦,”我清醒過來,“這不是我說的,是無咎告訴我的,他說神界給過天兆,應該昭示著佛宗會再現人間,但仙界不願意佛宗回來,所以應該會百般阻撓。”
飛揚的神情愈發地沉重起來,許久不言,半天才簡簡單單地說道,“睡吧,夢兒。”
“怎麼了,飛揚?”
“沒什麼。”
我看著他的樣子,笑,“飛揚,我不是普通的凡間女子,至少,等我這人身劫終於度完得到法身後,那日的金甲神人便不再是我們對手。”
飛揚也笑,卻明顯地帶著敷衍的味道,“睡吧,這回我摟著你睡,凡間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夢兒。我們凡人的事情凡人解決好了。我聽說,人間界是仙界的基礎,沒有凡人便也再無神仙,而且神仙若是遇劫,也需要到人間界重新修煉,所以,我相信神界和仙界都不會在人間胡來的。你還是好好地度了你的人身劫回崑崙去罷。”
我不跟他羅嗦,直截了當地問,“飛揚,你師尊可是受了少昊的法缽?”
飛揚一愣,苦笑道,“是。”
“你呢?你說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因為你受了你師尊的傳承也想出家?飛揚,你可算是佛宗的弟子?”
我一邊說著,心底下卻難受得要命,一想起飛揚會像他說的那些僧人般六根清淨,再不是我的飛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