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考慮用人形和狸形哪種形狀餓死比較體面的問題,木頭醒了。
“嗯?”
“你就一動不動地看了我三天?”
“嗯。”
“不餓?不困?”
“廢話,我當然又餓又困,但你在這兒一動不動的,我怕老虎進來把你吃了。與其他吃,不如我吃。”
他呵呵地笑了起來。我這才發現,他這三天練功練了下來,居然神態正常多了,不用矇眼睛也敢跟我說話。他練的這功,只怕不是凡間的東西。
我正色道,“飛揚,你這煉的是什麼功?是你師門傳的嗎?”
“不是。”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我沒有師門,只有師尊。這功法是我從明月玉璧裡得到的。”
我又是一愣,難怪這感覺如此熟悉。莫非……
“玉璧裡怎的會有功法?”
飛揚笑了笑,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怎麼不會有?你師尊是如何教你那些仙訣的?”
我撇撇嘴,“幼獸換毛,小人得志。”
他只嘿嘿笑著望我,不說話。
我白了他一眼,“真要我說?哼,我師父是仙君世子,只怕是下任仙君也說不定,真想不通你在得意些什麼?喏,就這樣。”
我捏了個訣,平地裡幻出個小小文夢來,她的手中也捏著一道仙訣,隨著一聲斥喝,從她掌中飛出一道仙雷,砸到地上。
“明白了吧?凡人的功夫都是手口相傳是吧?仙家卻向來幻化。”
“那你如何能知那訣是什麼?”
我再白了他一眼,將心神放開把他裹了進去,在他心裡大叫,“白痴,用心神,懂嗎?仙訣出口便即生效,哪能隨便說出來?”
我是不是叫得太大聲了些?他有些翻白眼的味道,可是被震的?
見鬼,這傢伙不學好,居然跟我學,他白了我一眼才道,“哦,那玉璧也是如此教我的功法。”
我詫異地望著他,他卻避而不答道,“幼獸換毛,有趣有趣。夢兒姑娘,文狸可要換毛?”
這渾蛋,哪壺不開提壺是吧?文狸換毛之前向來是毛茸茸的一團絨毛,別人說是可愛,我卻總覺得自己難看得要死,天天對著崑崙虛那道如鏡的瀑布傷心。所以當我終於換了那身如水般的青色毛皮之後,便很是得意,在赤豹哥哥面前炫耀了好久,直到他得了人身我才住嘴。
唉,真想他們,我在崑崙簡直就是個最大的禍害,他們居然能忍我幾百年,若不是真心地疼我,那就是他們實在太木太好了。
見我鬱悶,辰飛揚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飛揚有些無禮,夢兒姑娘不必當真。明月玉璧的確也是如此教的功法。我將那飛廉子一直追到了崑崙山下才截住他,奪回明月玉璧後本想著立時趕回中原,但實在天色已晚,於是隨便找了棵樹在上面睡了一覺。為怕這玉璧丟失,我將它系在頸上,現在想來,只怕當時玉璧正好懸在心口之處。”
“是夜便做了一個怪夢。夢裡是名白衣男子,心眼相傳地教了我一套心法。古怪的是,我既在旁觀看,卻似乎又在他跟前學道,他將我周身數處大穴點過,我竟能看到他在我身後施法的手印。現在想來,他一直都不曾開口,但他想說的東西我心裡卻全知道,便是我到這十方大山裡來,也是他叮囑我的。夢醒之後玉璧便消失不見,我試著修煉夢裡的功法,卻發現夢裡的一切居然全是真的。而他最後消失前還授了我一個訣,以此訣相念,玉璧便能重現手中。”
說罷,飛揚很是有些感慨地望著我道,“夢兒,若那白衣男子真是你的無咎的話,你的醒夢一如可是大大地不及他。你是將醒時變為夢境,尚且不能收發由心,他卻能將夢境幻化為真實,且隨心所欲,遊刃有餘。”
我低下頭,心底下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