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嫿迅速轉眸,要不是自己現在需要他救命,她早與他對恃起來了,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況且這野豹般的男人性格古怪,不知道前一秒對人笑,後一秒會不會殺了她。
“本世子救你,不過是暫時留住你的性命,可這樣不代表你剛才拿劍威脅我、衝撞我我會一筆勾銷,本世子向來討厭被人威脅,你不僅威脅我,還利用我幫你除掉殺手,不得不說,你很精明,可是,這正是我討厭你的地方!”
楚宸燁挑眉,烏黑的眼裡透出濃濃的諷刺,南宮嫿的一點小心思全被他掌控,他極不喜歡被人愚弄,尤其女人自作聰明。
南宮嫿眼裡浸著慧詰的光芒,楚宸燁言下之意,如今救她只不過想等她傷好,再慢慢玩她,要她死了,就沒玩的了,他還因為她與他針鋒相對而厭惡她。
既然他都將話挑明,那她也不必和他裝什麼,坦誠相待更簡單,南宮嫿冷冷揚眉,目光凌厲非常,靜默不語。
這時,楚宸燁已經再次拽起大漢的頭髮,拉著他的頭髮開始轉,那大漢頭髮一被扯動,身子也跟著轉,像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轉,他則昂首挑眉:“從現在起,你按我說的做,我就饒你不死,沒得第二條選擇!”
“咿……啊……”那大漢被轉得頭暈,嚇得瞳孔瞪大的忙點頭,被齊王世子這樣玩,他真是生不如死。
“現在馬上右轉離開這裡,在前方有口井,你到了後,望著井口的位置,往後退兩步,再往左兩步,往前兩步,再往右兩步……呃……會回到原地,就跪在那兒,直到井中的水乾涸為止!”
楚宸燁漠然說完,聽得在場的人都滿頭黑線,這跪到水乾涸,不得把這大漢跪死?靜簫聽完,忙一把扯過那大漢,用劍逼著他,在靜簫寶劍的威逼下,那大漢忙朝右轉,迅速朝夜色中走去。
只問到個陸震威,沒再問到其他的,南宮嫿冷冷盯著那男人的背影,因為盯得太久,她覺得身子發軟,頭髮軟,大概是藥效讓她十分嗜睡,她也顧不得其他,慢慢閉上眼睛,斜躺在玉榻上,開始昏睡起來。
恍惚中,南宮嫿彷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是來自男人身體的體香,融著很好聞的酒香,忽然,她感覺馬車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宅邸面前停下,這宅邸莊重典雅,她只隱約看清宅邸門口的一片金色燈籠。
馬車一停下,南宮嫿就感覺身子被那帶著香氣的高大男人抱進懷裡,她此時已是意識渙散,很想沉睡過去。
男人身子高大挺拔,胸膛堅硬踏實,南宮嫿小臉埋在他胸膛上,能感覺到他身上那不可靠近的疏離與高貴,再然後,她感覺自己被極其溫柔的放到苧絲錦繡大床上。
這大床實在太舒服,她好想沉沉睡去,而對方似乎不想讓她好過似的,朝她嘴裡灌了些酸酸苦苦的東西,那滋味,應該是中藥。
被灌了中藥後,對方似乎才准許她睡下,還極盡呵護的替她腋了腋被子。
朦朦朧朧中,南宮嫿覺得頭很疼,全身痠軟,她慢慢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無比華貴的臥室,臥室面南設湘竹榻一座,置薰爐一頂,北面是一座金漆五屏風,床頭小几上置古銅花尊一座,紫檀木嵌玉如意一柄,銅掐絲琺琅恩香筒一對;東西板壁下設銅掐絲琺琅魚缸一對,裡面有十幾尾正愜意暢遊的魚兒。
再看左邊,設紫檀木桌一張,上設松花石暖硯一方,青玉出戟四方蓋瓶一件,御製落葉詩十六冊,在桌上方,懸掛得有一柄綴有金黃穗子的寶劍一把,那寶劍在燈光的對映下散發出陣陣神秘的幽光,邊上則掛著一件熠熠生輝的銀白鎧甲。
南宮嫿一看到那把寶劍,便知道它是楚宸燁剛才用過的上古巨闕寶劍,這房間的主要格調均為紅、黑、深色,且裡面擺放許多武將用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