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叫自己吃不上飯,穿不上衣,養活不起家人。身為郎中,自個活的且那樣狼狽辛酸,今後又怎麼去救更多的人?”
寶珠原先還擔心他心頭有顧慮,見他想的那樣明白,心頭忍不住高興起來,撅起嘴打趣他,“開了醫館,就是個營生不賺錢兒怎麼行?我可沒你那樣高的覺悟,生意要做,錢兒也要賺陳記快餐的價兒是再不能降啦,放眼全縣,也就咱們陳記最實惠哩”
話音剛落,王福來已經大踏步上了二樓,隔了老遠便笑著招呼一聲,“思沛回來啦”
魏思沛笑著迎出去,“勞叔惦記了,前些個還親自跑了一回。”
話說著,王福來已經上了閣樓,“見外啥?都是自家人了,你母親擔心著,舅還能幹坐著不管?”
話畢,又問他近一向回來在縣裡的打算,寶珠知道她娘走時交代過她小舅照應著思沛哥,便笑著讓他們慢慢去聊,自個起x下樓去灶房幹活兒。
趕八月底,天終於涼爽了些,醫館前些個也尋好了鋪面,這幾日正做著開業準備,地方就在城西一處僻靜的小街巷內,寶珠抽空去瞧了一回,小巷子經營著幾家小食肆與茶葉鋪子,平日過往的路人不多,巷子前後是一片一片的居民區,鋪面不大,好在是個兩層樓的樣式。
寶珠舅舅跟大頭哥花了兩三天時間將二樓打理出來,專為他做了個小隔斷,一邊兒安放個小榻,一張方桌並兩張椅子,另一邊兒的空地專門用來貯存草藥。
一樓的藥櫃以及二樓存放草藥的木櫃木箱是他自個兒設計的,圖紙就交給大頭,他今年起已經能夠獨立上工,手藝越發好,得知思沛要開鋪子,不消說,當日下工便去尋他,說是都是同村的,又跟寶珠結了親,別去客氣,有啥自個兒能幫的就說話,別去外頭花那些個冤枉錢兒。
木頭是寶珠爹專程從村裡收來的,價錢兒自然比在縣裡買要實惠的多,除了大頭每日來幫著幹活,加之他自個又會做些木工活兒,連番下來,也只花了不到百文錢兒。
一連半個多月,寶珠爹跟她小舅帶著大頭整日在鋪子做著木工活兒,良東跟寶珠招娣幾個下了工也去鋪子幫忙,一番忙碌下來,從藥櫃到桌椅櫃檯等一應擺設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鋪子雖是兩層,但因地處偏僻,租金卻不高,一月只收著三百個錢兒,這些錢兒多是魏思沛今年來縣裡做工攢下的錢兒。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採購藥材是個重頭活兒,且不說名貴藥材,各式各樣常用的中藥一塊採購齊了可不是件容易事兒,雜七雜八算下來,非得幾十兩不可。
好在魏家這些年來積攢的草藥足夠多,趕開業前魏元專程運來了大部分,說是這些也只夠他應付個尋常疾病,若遇上疑難雜症,該有的藥材一樣不能少,缺少的那部分藥材只能自個去努力,一樣一樣補齊。
魏元過慣了鄉下閒雲野鶴的生活,不願留在縣裡,又生怕他年紀小,自個又不在跟前兒,怕他沒個定性,臨走前便鄭重交代他,既然開了醫館,就要好生去經營,一個好的郎中,不但醫術要精,醫德更要高醫者父母心,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不能一味地只知道賺錢兒,每一個來看診的病人,但凡來了醫館,無論他出不出的起錢兒,都要想方設法去治好他,要做個仁醫,切莫砸了自個招牌。
寶珠聽了魏伯那通話兒,心頭便不大舒服,想想做郎中的,又有哪一個不願親自治好病人?難不成眼睜睜瞧著一個自己能治好的病人,只因著鋪子沒藥材,便讓他去了旁的鋪子抓藥?在思沛哥鋪子裡好賴還能打個折,若去了外頭,豈不是要花更多錢兒?
於是她便自己做了主,偷偷取了魏思沛的藥單子,從手頭攢的錢兒裡取了些銀子,專程跟小舅和招娣一塊到州府去了一回,除了幾樣極名貴的沒法子幫他,將各樣缺少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