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服軟了。
賈政嘆口氣,看眼邢氏和賈赦,揹著手低頭匆匆走了。王夫人看著賈政離開的背影愣住,發了會兒呆,憎恨的瞟眼邢氏,才匆匆的抬步去追離去的賈政。
賈赦微微一笑,鬆口氣。他溫柔地拉住邢氏,也往回走。
邢氏一回屋,疲憊的揉揉頭,側歪在在貴妃榻上。賈赦忙在邢氏倒下前,先坐在那裡了,用自己的腿給邢氏做枕頭。
邢氏感受到賈赦傳遞的來的溫暖,慢慢地勾起嘴角笑了。
“你笑什麼?”賈赦伸手理了理邢氏的鬢角,笑問她。
“我覺得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挺好。”
“嗯,我也覺挺好。”賈赦語氣肯定道。
邢氏想起邢岫煙的親事,詢問賈赦的意見。“給邢丫頭相看的那人家還不錯,祖上也是大家出身的,奈何後來破落了。這孩子命苦,父母早亡,如今家裡頭就剩下他祖母和他倆人相依為命。祖產雖不多,倒足夠一家子吃穿用度的。都說父母早亡的孩子命硬,不好,可我瞧那孩子是個頂不錯的,相貌堂堂,舉止有大家風範,極為風度,一瞧將來就是個有出息的。”
賈赦笑:“你看得人,不會出錯。至於那些什麼命硬之說,都是些無知的小老百姓胡言亂語罷了。自古以來,多少亂世英雄沒了父母,仍可成就一番事業,最後善終的?我都懶得舉例。”
“我也是這麼想得,再說少了公婆,邢丫頭其實也少了一遭兒罪受。哄好了他家老太太,後宅裡頭只她一個人說的算了。這孩子來我這呆的時間短,沒有二丫頭學得多,卻也是個精明的。嫁過去適應適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你想的已經很周全了,不過此事還是要跟你大哥商量一下。”賈赦道。
“他們巴不得不管呢。那邊且不用管,邢丫頭定親的物件還得麻煩你去探一探,名喚祁風,十七了,今秋該會參加鄉試。”
賈赦點頭:“成,回頭我叫人探一探,這人好不好,還得從他最親近的朋友入手。比如他同窗,教她的先生等等。好媳婦兒,放心吧,我必把他的德行調查個底兒掉。”
邢氏滿意的點頭,疲憊的合上眼,迷迷糊糊睡了。
王夫人和賈政這邊卻不能安生了。賈政既然出口答應分家,話估計是收不回來了。若是明日賈母好些了,能開口訓斥大哥,令兩家暫且和好,給他們二房一個臺階下。賈政或許尚且可以選擇留下來,但若賈母一旦再不管了,他這邊也得做個完全的準備,至少得在大房的壓迫下,硬氣起來。
賈政當即責命王夫人清點二房的私房,看看一共能湊夠多少銀子,夠不夠二房將來單獨自立門戶的。
王夫人查來查去,把她自己個兒的嫁妝都填補上了,也不過兩萬兩銀子。
賈政聽說這個資料,覺得萬分不可思議,用驚詫的目光盯著王夫人:“這怎麼可能?”
“老爺,您不管家,哪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單就咱們大丫頭進宮,當初就花了多少銀子?她在宮裡頭這些年,一步步往上升,最後能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眼,哪一步少了銀子的打點?”
賈政也不是不知道宮裡頭這些貓膩兒,只賄賂那些稍微有點位份的主子的身邊人,如今都要二三十兩起。大女兒在宮裡呆了十年,花錢還不跟流水似得?
賈政聽了王夫人這一算元春所有的花費,禁不住皺眉感嘆:“原來她這個妃位竟是咱們用錢堆出來的!”
王夫人也跟著嘆氣,默了默。她轉即拉住賈政,語重心長道:“老爺,咱這也不賠,可以說咱們夠幸運的。有多少家把女兒送進宮裡,金山銀山堆進去了,最後還是沒半點動靜的。咱女兒如今是貴妃娘娘了,聖上的枕邊人。咱以後有什麼事兒還不簡單,求她吹一吹枕邊風,不就什麼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