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必不可少的。”
“對牛彈琴!”
“……”
“千逐夜,你叔叔來了,夫子喚你過去。”一少年學子走進來。
“好。”千逐夜應聲,拿起抄寫完的弟子規:“你們慢慢寫,我先去了。”
葉千寧抬頭,千帆寂來學院做什麼?
“你還寫不寫了。”桑止推了下。
葉千寧小身板扭了下,又趴在桌子上:“不寫。”
“不寫就回院去,別在這裡睡,容易著涼。”
“你走就是了,管我做什麼。”葉千寧趴著沒動。
桑止似是嘆了口氣,緊接著葉千寧便聽到了收宣紙的聲音。
葉千寧還沒見過比桑止更執拗的小孩,握筆她是習慣,他說的不錯,小孩子的骨骼的確會因長時間不正確的姿勢長變形。
可是她不是正常孩子,手指也不是彈琴的,她的手天生就是拿刀的。
琴棋書畫,大家閨秀,她註定是學不來,也根本不想學……
想著微微閉上眼睛,腦海之中浮現出前世的身影,不管學什麼都是有目的性的,似乎從來沒有一件是因為自己喜歡而學的。
她喜歡什麼呢……細細想來似乎一點都沒有。
葉千寧睡夢中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跳躍著前世種種,大火搖擺,燃燒著整個大地,高樓在塌陷。
人群的嘶喊求救充斥著耳朵,她就彷彿一個上帝帶著視角俯視,轉眼畫面到了一處樓頂……
樓頂上一身鮮血奄奄一息的女人,面容蒼白如紙,那個人……是她。
對面的黑衣人拿出手槍,微微抬起對著她‘碰’一聲槍響。
子彈疾風一般,直入她的眉心……
葉千寧渾身一顫猛然驚醒,眼底的渾濁慢慢變得清明,視線之中慢慢映出一個小人,拿著毛筆低頭安靜的寫著什麼。
蠟燭微微擺動,紅彤彤的燭光將他白皙的小臉映的微紅。
桑止……
葉千寧此時才徹底從夢中回過神來,對於那個夢心有餘悸。
“怎麼了。”桑止扭頭,灰色的眼底露出一絲擔憂。
葉千寧下意識的抬手按了按眉心。
“做惡夢了?”桑止又問。
“算是吧。”葉千寧應聲,抬眼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什麼時辰了。”
“剛剛亥時。”
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
“都這麼晚了,你這麼還沒走?”葉千寧站來伸個懶腰,視線不經意落在面前的宣紙上。
厚厚一疊的宣紙堆積起來,最上面的字還是她抄寫的……不對,不是她抄的。
葉千寧略帶驚訝走過去,拿起來,下面一張依舊是同樣的字型,連著翻閱幾章都是,雖然和她的字很像,但細看還是比她寫的要好一些。
“都是你寫的?”她抬頭視線落在桑止面前的宣紙上。
“你的字不好模仿,不過若是夫子不細看,應該可以過關。”桑止低頭繼續寫著。
窗外夫子聽的嘴角都直抽……
葉千寧望著厚厚的一堆宣紙多少有點小感動:“抄多少了?”
“還差四遍。”
“那一起吧。”葉千寧拿起筆。
“持筆的手指位置放好。”桑止抬了抬手,讓她看。
“……”
行吧。
看在他煞費苦心模仿她字型給她抄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堅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