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增添了少許慵懶。
少女略顯單薄的身段,只裹著白色的小衣,這會卻透出一股虛弱來。
「呼。」
趙盼擦乾臉龐,單手捂著小腹,走到窗邊顰起眉頭。
視線朝前院望去,心想這時候母親與那人應該在吃飯吧。
她不太想去,不只是因為身子不適。
也因為,每次一家三口在一張桌子吃飯,母親總是殷勤地照顧她那個「兄長」。
好像襯的她才是外人。
趙盼當然理解,母親這樣做的用意。
畢竟,就如趙都安說的那樣,她和母親吃的,穿的,用的……都來自於對方。
包括能安安穩穩地生活,而不遭受外界的惡意,都仰賴與他。
那麼,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誰呢?
可心中那股酸澀和委屈,卻又揮之不去。
少女模糊的記憶裡,還記得當初自己與母親剛來趙家時。
那個「兄長」雖也板著臉,但其實並不壞。
那時她還小,並不懂得太多,許是出於本能,很喜歡找生的漂亮的兄長玩耍。
對方雖總是一臉不耐煩,但趙盼樂此不疲,哪怕一次次被趕回來,但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又樂顛顛去跑過去了。
某次趙父命令趙都安領著她出去買糕點,趙都安嫌她煩,便將她獨自丟在路旁。
小小的趙盼茫然地蹲在原地,也不敢走,眼巴巴等兄長回來,卻只引來一群乞兒,來搶她身上的長命鎖,她不給,便拳腳相向。
趙盼猶自記得,那時買了糕點回來的趙都安如瘋狗撲入人群,頂著亂棍將她解救出來,臉上被打的烏青小一個月才好。
那一刻,趙盼覺得有個兄長真好。
但那也是僅存的美好記憶,之後,隨著趙都安進入叛逆期,兄妹關係愈發冷淡,等其搬出去住,便好似陌生人。
再然後,便是趙都安一朝得勢,性情大變,變成了她眼中的「惡狼」。
趙盼裹著單衣,想著過往。
眼前彷彿又看到了那個令她曾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不喜的「兄長」。
等等……不是彷彿!
「呵呵,傻乎乎杵在著做什麼?學人家望夫麼?」
披著緝司官袍,陪著長刀的趙都安嘲笑道。
趙盼愣了下,一聲低呼含在嘴裡。
然後臉龐倏然漲紅,雙臂張開去關窗——她只穿著小衣!
「彭!」
然而,趙都安的大手卻扳住了兩扇窗欞,瞥著她:
「怎麼,就這麼不願意看見我?」
「你……放開!」趙盼使出吃奶的力氣,但窗子紋絲不動。
趙都安嘆了口氣:
「你不該是抱著胳膊才對麼。」
趙盼愣了下,才後知後覺觸電般鬆開手,環抱自己,警惕道:
「伱要做什麼?」
卻見趙都安閃電般,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下,一股精純的武夫氣機灌入,轉身便走:
「上門送溫暖。」
心中嘀咕:
莫名其妙,穿的嚴嚴實實,有啥可怕人看的,說好的風氣開放呢……
送溫暖?
趙盼立在原地愣神,似乎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直到察覺小腹暖洋洋的,好似有氣流盤繞,竟是不疼了。
少女這才猛地醒悟,望向「兄長」離開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他……是在關心我嗎?」
大門外。
隨手送了一發溫暖的趙都安神清氣爽,抬步坐上馬車。
對早一步等在外頭的車伕小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