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薛神策雖為武臣第一,卻也要照顧這幫武勳的情緒。
「再撐一撐吧,等那姓趙的掛職結束,便能消停些。」
薛神策搖頭,頓了頓,又道:
「何況,陛下應不會一直容許此人胡鬧下去。」
王知事卻瞥了他一眼,說道:
「你說,咱們是不是想錯了?這趙都安,入神機營後的表現,可半點沒有查案的意思,除了最初去火器局做做樣子,便只剩下玩樂。」
薛神策遲疑了下,說道:
「切莫小瞧此人,以他過往手段,如今表現,未必真實。」
王知事挑眉:「哦?伱是覺得……」
薛神策搖了搖頭:
「我也猜不準,但……你說,此人是否故意在激怒我等?
踢走湯平等人是第一步,如今吃喝玩樂,敗壞軍紀,是其二……只等有人忍不住,對他出手,陛下便可藉由頭動手?以整肅大虞武官?」
王知事也眉頭緊皺,只覺棘手:
「若是這般,還真難辦。」
兩名跺一跺腳,這座朝堂也要顫一顫的大人物,此刻竟拿一個指揮僉事毫無辦法。
苦悶之際。
忽然,院外一名傳令軍卒奔來,踩著秋風,止步抱拳:
「稟二位大人,神機營僉事趙都安送來公函!」
什麼?
二人一愣,目露疑惑:
這個掛職的混子,能有什麼事?
還遞來樞密院?
薛神策一招手,軍卒將公函送上,他飛快掃了眼,神色有了微妙變化:
「你看看。」
王知事接過,也表情古怪。
公函稱,明日神機營中,趙僉事將主持一次軍卒操練,以展示新式軍陣戰法。
特邀樞密院上級武官前往觀摩。
「什麼新式戰法?石猛有彙報過麼?」王知事想不起來。
薛神策遲疑道:
「他之前,倒是送信來說,那趙都安的確拉走了一些軍卒出去。
不過……都是以操練之名,外出蹴鞠玩樂。
此外,便是與火器局走得近,不過涉及上個案子,石猛刻意沒有去探查,以免惹麻煩,知道的便也不詳細。」
王知事嘖嘖稱奇:
「如此說來,倒是有趣了,我倒好奇,這趙都安,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
薛神策冷哼一聲:
「譁眾取寵。」
他懷疑,是趙都安得知軍中輿論不妙,故而準備借樞密院一眾將領的身份,壓制輿論。
心中嘆息一聲,卻還是命軍卒傳回訊息:
明日上午,自己將率樞密院諸將一同前往。
陛下的面子,終歸要給。
「對了,明日上午去的話,咱們的小公爺來樞密院,豈不是要撲空?」王知事打趣道。
薛神策端起茶盞,淡淡道:
「那便一起去,又如何?」
王知事愣了下,看著他,若有所思。
……
……
當日,關於趙僉事要主持操練,邀請諸多大人物觀摩的訊息,小範圍流傳開。
再次引得非議,上任的武將以操練的名義,刷聲望鍍金,是軍中傳統藝能了。
人們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這是趙都安的又一次作秀行為。
唯有火器局內,苦熬了大半月的陳火神興奮的一夜無眠,手中摩挲著已是成品的新式火槍,激動憧憬明日的到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秋風颯颯。
趙都安起床時,便感受到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