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難想到,會犯下那等事,不免疑惑……」
趙都安微笑道:「王大人是批評我,冤枉忠臣了?」
「欸!哪裡的話,」王尚書忙擺手道:
「滿朝文武,誰不知使君的能耐?只是,哪怕是聖人,亦難免被小人欺瞞,依我之見,使君或被那王楚生,亦或什麼人誆騙也不一定。
本官的意思是,涉及一位布政使,也算半個封疆大吏了,萬萬不可馬虎,何況,哪怕退一萬步,高廉確有其罪,但……值此時刻,逆黨仍舊猖獗,朝局亦未穩固。
區區一個高廉,本不算什麼,但若因重罰,而導致江南士族離心離德,於我大虞朝而言,只怕弊大於利,於使君而言,亦是如此。
這些話,在外不好說,只當我私下提醒,於公,高廉的案子應謹慎核查,於私,使君如今已立下大功,也沒必要將事情做絕。」
趙都安靜靜凝視對方,平靜說道:
「王大人今日找我,說這些話,是代表誰?還是替誰傳話?」
王尚書矢口否認,正義凜然:
「使君誤會了,本官一心為公,為朝廷,為陛下,若說代表誰,便只有代表朝堂,代表陛下,若說替誰傳話,也只有替黎民百姓,替江山社稷傳話。」
好一個替黎明百姓說話……趙都安暗罵一聲滑不留手,神色淡然道:
「王大人一心為公,趙某佩服。不過,我已回京,不再是欽差,此案後續也與我無關,如今乃是三司會審,王大人這些話,該去說給他們聽,我還有事要忙,便先走一步了。」
說完,扭頭就走。
「趙使君?趙大人?」
禮部王尚書喊了兩聲,見喊不動,頹然嘆了口氣,最後喊了一句:
「有些事,如今做了,是順水人情,若不做,人家照樣能解決,這人情可就成了仇了,好好思量下吧。」
說完,王尚書彷彿完成了一個任務似得,縮回了車廂,催促駕車離開。
趙都安駐足,扭頭目送對方消失在人群,若有所思。
……
下午。
趙都安再一次前往皇宮,卻不是見女帝,而是藉助「供奉」腰牌,進了宮門,奔著武庫方向走。
找到了皇族供奉所在的衙門口。
他上次來這裡,還是領供奉腰牌的時候,抵達後先問海公公在哪,得到回覆:
「公公在休息,不見外人。」
休息?這會還在睡覺嗎?趙都安腹誹,不是說人老了覺少麼。
衙門裡那名輪值太監知道趙都安身份特殊,小心翼翼道:
「您若有重要的事,也可去通報。」
「不必了,」趙都安擺手,說道:
「我想檢視影衛的資料,在哪裡看?或者,以我的許可權能調閱麼?」
年輕太監笑著指了指衙門對面:
「在那座案牘庫,影衛的基本資料都在那裡了,您可自行去調閱,只有少部分絕密的,不在這裡。」
能自己查最好了……趙都安點點頭,出門去了案牘庫,出示腰牌後,順利進入。
並順利在案牘庫某一座書架上,找到了「臨封金牌影衛」的膽敢。
「就是這個!」
趙都安捧起一份覆著淺淺灰塵的膽敢,將其開啟,第一頁畫像上果然是那名覆著青銅面甲的女子。
「紅葉?她叫紅葉?」趙都安終於得知了對方的名字。
影衛的成員,一般由三種人構成,一種是世代承襲,就是老的影衛退休或者死後,可以舉薦自己的後人頂替加入。
一種是軍中士兵轉入,往往是「軍中斥候」裡,出類拔萃的,挑選調入。
再有,就是從外界吸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