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見一路上簡短的詢問了幾句,安爭如實回答,除此之外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了什麼交流。跟著周子見的那二三十個紅衣都檢,一個個更是沉默,一路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心理的擔憂,安爭總覺得這些人全都怪怪的。不只是他們,進城之後的每一個人都是怪怪的。
出城之後一路向北,這些戰馬都極為優秀,風馳電掣一樣。周子見不時往四周打量一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往北走了大概百里已經快到中午,周子見抬起手,後面的隊伍隨即停了下來,由此可見這些人是真的訓練有素。整齊的下馬,整齊的站在一側,等待著周子見的吩咐。
「咱們歇一會兒吧。」
周子見遞給安爭一個水壺:「若是快的話,咱們晚上不睡,兩天之內就能趕到。但是必要的休息還是要的,吃口東西,喝點水,盡力不耽擱時間就是了。」
安爭接過水壺的時候,將天目從血培珠手串離著召喚出來,停於安爭的手心。當安爭握住那水壺的時候,天目的聲音隨即在安爭的腦子裡響起。
【水中有毒,草本性毒素,極為猛烈,但無色無味,是上品毒藥。血培珠手串藥田之中有對應解毒的藥草,已經提取。】
安爭不露聲色,將水壺接過來,開啟蓋子隨便喝了一口然後遞迴去。周子見看安爭把水喝了之後臉色顯然緩和下來不少,然後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
安爭知道他在等,可是已經提取了解藥的安爭,自然不會中毒。但是他要演,所以幾分鐘之後安爭臉色就變得有些發白,然後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你們……你們要殺我!」
周子見坐在那沒有站起來,淡淡的看了安爭一眼:「不是我們要殺你,是你自己找死。好端端的清齋掌櫃不做,好端端的前程不要,你幹嘛非要來安古城?就算你來了安古城,你老老實實休息一晚然後老老實實的走,和這裡再無交集,多好?」
安爭捂著肚子倒在那:「你們……為什麼?我是為了安古城的百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周子見:「那是你多事,這裡沒有什麼需要你管的。這裡一切都很好,百姓們很幸福,每個人都守規矩。就算是我們都檢衙門也已經很久沒有接到案子了,這裡的人相親相愛,連矛盾都沒有。若是由著你胡作非為,破壞了我們安古城現在這美好的生活,就是我們的失職。」
安爭咬破嘴角,啐出來一口血:「為什麼?我死之前,就想知道為什麼!」
其實安爭的手段,就算是擒住這些人逼問之下也差不多能問出來。可是現在,安爭還是希望能從這個周子見嘴裡套出來什麼話。畢竟自己馬上就是個死人了,往往刑訊逼供問不出來的東西,對死人倒是可以說出來。死人就是死人,當然不會洩露什麼秘密。
周子見看著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後反問安爭:「你說,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才是最好的世界?」
安爭裝作愣了一下:「這他媽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我,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
周子見道:「沒錯,就是你做錯了,我的問題也不是和你沒有關係。最完美的世界,當然就是剛才我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兇惡的事發生,每個人都和諧相處,鄰裡和睦。大家見了面都和善的笑一笑,打個招呼,然後過自己的生活。人與人之間不會有太多的交流,因為一旦交流的多了自然會有矛盾。只要有矛盾,就會有恩怨。只要有恩怨,就會有生死。」
周子見道:「安古城很好,安古城就是一個世外桃源。這裡的人全都是善良的,彼此之間沒有矛盾和恩怨。我們不需要別人幫忙,從來都不需要。維護地方的事,是我們都檢衙門的事。」
他看著安爭:「我喜歡年輕人有俠義心,但是千萬別多事。你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