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的身上好像被萬千刀同時切割一樣,開始安爭錯覺那是一種很霸道的瞳術,然後安爭才醒悟過來,那不是什麼瞳術,而是一種已經出神入化的刀法。
他的刀不在手裡不在刀鞘裡甚至沒有刀,他的刀就是他的眼神。所以聶擎修的霸體,飛千頌的飄零,對於這種眸刀都沒有任何辦法。如果聶擎可以近身的話,或許還和秋小魚有一戰之力。奈何,他和秋小魚這樣的人交手,永遠也不會有近身的機會。
萬千刀,每一刀都沒有離開安爭的身體,因為秋小魚就那麼看著安爭。一個人的念有多快,第一反應絕對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眼睛。眼睛是距離大腦最近的器官,大腦做出判斷之後傳遞到眼睛,也許只比高手傳遞到手的反應時間快了那麼萬分之一秒,然而同樣的對於高手來說足夠了。
秋小魚笑起來,看著安爭的衣服被切割的支離破碎,甚至連一根手指那麼大的完好無損的地方都沒有。他已經看到了安爭那破碎衣衫之下破碎的肉身,然後他就……得意的笑起來緊跟著失望。
因為安爭只是衣服壞了。
那萬千刀劈在安爭身上,好像一個人掄圓了胳膊用菜刀一下一下的在最堅硬的石頭上劈砍一樣,看起來氣勢十足,然而僅僅是在石頭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白印。安爭身上的白印,就是他已經破碎的衣服。
「好貴的。」
安爭低頭看著自己那好像掛在身上的破布條一樣的衣服,滿眼都是心疼。
「瑞慶豐的衣服,每一件衣服做出來最少需要半個月,一針一線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材料,甚至做衣服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天氣。成衣之後在什麼樣的水溫裡浸泡,在什麼樣的溫度上晾曬都是有講究的,你就這麼給我剪碎了。」
秋小魚有些惱火,他覺得安爭是個傻逼。兩個人在拼命,他居然因為一件衣服而喋喋不休,像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在買二兩花生米的時候還要一顆一顆的挑,然後還要鄭重認真的告訴賣花生米的人我賺來的錢都特別不容易,每一分都不容易。
可是,沒道理嗎?
當然有道理。
別人每一分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當然有資格在正大光明花自己賺來的錢的時候去挑剔。誰要是阻止這種挑剔,看不起這種挑剔,誰就是傻逼,永遠都是。
萬千刀,在安爭身上切割過後,衣服是壞了,但是安爭的身體沒有任何傷痕,秋小魚甚至想揭開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去仔仔細細的看看,若是連一道淺淺的白印都沒有他會覺得自己很失敗。
「你再砍我一刀試試?」
安爭拎起來自己的衣服一角問了一句。
然後萬千刀再次到來,這次的眸刀更加的兇狠霸道,更加的冷冽殘忍。每一刀都閃著旋轉著的鋒芒,每一刀都能開山裂石。那數不清的刀刃在安爭身上一刀刀的命中,竟然發出金屬鏗鏘之聲。
「煩不煩?」
安爭回頭看了聶擎一眼:「今天看到的都不準說出去啊,包括你的女人。」
然後安爭動了,安爭向前,刀流隨即而來。那不是一條刀氣組成的小溪,那是一條刀氣組成的滔滔大河。無窮無盡的巨浪一下一下的拍擊在安爭身上,每一秒鐘命中在安爭身上的刀氣都數不勝數。
那種鏗鏘之聲不絕於耳,讓人有一種進了一家同時有一萬人在打鐵的鐵匠鋪子的錯覺。
安爭沒有停下來,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那沉重並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刀氣加之於身的壓力和撞擊力。安爭像是個傻子,向左一步向右一步似乎都可以避開刀流,但是他偏偏不去避讓,以一種我就不信你能砍死我的傻逼般的決絕繼續向前。
但是,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是秋小魚。
【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