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無雙愣了一下,扭頭就走了。
安爭倒也不在意,腦子裡想到的都是小時候和杜瘦瘦兩個人去林子找蘑菇或者其他食物的時候,杜瘦瘦總是喜歡吹樹葉。那般五大三粗的人,吹葉子居然特別好聽。安爭學了很多次,就是學不會。一想到那時候在幻世長居城以一種苟延殘喘的方式享受童年,再想到現在的生活,安爭覺得自己不是過了兩世,而是三世。
一直到把那邊樹葉吹的禿嚕皮,安爭也沒能吹出什麼動聽的曲子來。一直期待著他能有所發揮的宇文無雙忍不住一聲輕嘆,心說這個人可能心智還不太成熟。
山裡的空氣好到了極致,雖然有些曬,但是在這樣的美景之下行走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宇文無雙似乎已經忘記了安爭的存在,只是一直朝前走。安爭猜著宇文家這些年對地宮的探索一定沒有停止過,不然的話宇文無雙怎麼如此的輕車熟路。看她在前邊走的閒庭信步一樣,就知道她來過不止一次。
安爭忍不住揣測,可能在地宮的另一側,宇文家打通了一個密洞?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對勁,若真的如此,地宮守衛嚴密,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雖然只有一萬八千士兵,然而那裡面修行者的數量必然不少。
但是看宇文無雙走的那麼自信,安爭也就懶得問什麼,跟著她走就是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又走了一會兒,宇文無雙的腳步一停,站在那往四周看了那。
「到了?」
安爭也往四周看了看,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們,走丟了。」
「嗯?」
安爭看著那依然雲淡風輕的宇文無雙:「你這個心態真好……」
宇文無雙轉過頭,不想讓安爭看到自己的臉微微一紅。找不到路了這麼尷尬的事,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這次身邊多了個陌生人而已。從小開始跟著老祖宗宇文放歌生活,其實說白了還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生活。宇文放歌有時間指點她修行,哪裡會在意東南西北這些小事。
一直以來,宇文無雙都是個路痴。尤其是在這大山之中,四周看起來都差不多,怎麼可能記得住。只不過她這個人少言寡語的習慣了,不願意和陌生人多說話。雖然看起來這個叫陳流兮的人並不討厭,但也不代表她就願意多說幾句。對於男人的理解,其實宇文無雙就三種。第一種是她父親宇文德那樣為了家族可以放棄一起的人,第二種就是宇文放歌那樣,為了自己可以放棄一切的人。這兩者,在她看來都很可怕。所以她一直覺得,男人並不是什麼友善的物種。
第三種認知,就是當初安爭見到她的時候。雖然理解起來很模糊,但就是印象十分深刻,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安爭往四周看了看,開始計算碟仙山的位置:「你們家準備的地方在碟仙山北邊對吧。」
「嗯?」
宇文無雙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她並不確定……
安爭從宇文無雙的表情就理解了這一點,他大腦裡回憶了一下地宮的大小,推算宇文家要想不被發現最少要往北一百多里才行。之前兩個人匯合的地方已經差不多,又走了這麼久,應該不會太遠了。但是在這大山之中,要想找到一個類似於洞口之類的地方其實很難,就算是找幾萬人來漫山遍野的搜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找到的。
安爭將自己對地宮的所知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確定宇文家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那個巨大的地下城市。安爭進入地宮的時候是從南面進去的,北邊並沒有看到高牆的影子,也就是說北邊其實還在開掘。
他蹲下來,手掌貼在地面上,修為之力從手心裡緩緩的滲入大地之中。宇文無雙好奇的看著他,只是又不想說話,一雙妙目真是美到了極致。
「那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