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對方不客氣地反問顧家仁。
他笑了笑,不疾不徐語出驚人。“我是她老公。”
她兩眼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夠隱形,逃之夭夭。眼前不苟一言笑的老公,神情肅穆的可怕,挺懷念他溫柔和善的一面,像現在這樣,真的好可怕呢。
這出戏,她該怎麼演呢?
“你有什麼話解釋。”
“說了你也不信,反正你已經誤會我了。”
他英眉微挑。“你倒是說說,我誤會你什麼?”
“不守婦道、紅杏出牆,都寫在你臉上了,未審先定罪,我還能爭辯什麼。”
以退為進,她倒是挺聰明的。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本來就是。”
“兩個男人為了你爭風吃醋,一個自稱是你舊愛,一個是你新歡,我這個正牌丈夫反而成了責問你的大壞人。”
“你是大律師,我說不過你。”滿腹的委屈化成奪眶的淚,可憐的模樣如一朵嬌小的花兒。他嘆了口氣,不管她是真哭、還是假哭,那淚已經成功打動了他,扳過她身子,鉗制住她不依的掙扎,最終仍受困於他堅定的臂膀,捧起她的臉正視自己,只見一張哭得梨花帶淚的容顏,叫人心疼。
“怎麼哭了?我又沒罵你。”
“你的表情已經罵我好幾遍了,瞪得人家心好痛。”
“沒有一個男人會容許自己的妻子有其他男人。”
“我與那男的早沒了瓜葛,誰知道他會糾纏不清,而且那是婚前的事情,倘若你要向我清算過去的事,我沒話好說。”
“你和林旭又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更沒瓜葛,他是見我有難才謊稱是我男友的,不信你去問他。”
說得眼淚鼻水交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顧家仁沉吟了一會兒,為她拭去眼淚,溫和道:“別哭了,是我不好誤會了你。”
這麼一說她哭得更兇,他越安慰她,她越是要哭給他看,非教他心疼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他只得抱著她,像呵護小孩般不斷地安撫,極盡呵疼在懷中輕輕拍撫,說著甜言蜜語只求她一笑。
依偎在他懷裡,她偷偷吐舌,這裝哭的功夫早練得爐火純青,眼淚像自來水收放自如。滿足於這寬大的胸膛和他對她憐愛,也慶幸能瞞天過海。
還好,這一局安全上壘。
說也奇怪,她已經不再做村婦庸俗的打扮,漂亮了一個禮拜,為何老公一點反應也沒有,正常的男人不是都會誇讚一番嗎?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夫老妻,他們還在蜜月階段哩,老公卻不聞不問,連個讚美都沒有,太不尋常了。
伊蝶不動聲色地坐在正看著報紙的老公身旁,像只貓兒磨蹭他的手,過了一分鐘,總算引起他的注意。
他望著她,看她打算變什麼把戲。
“我漂亮嗎?”她歪著頭問。
“漂亮。”
“和之前比起來呢?”
“一樣漂亮。”
他的樣子很認真,沒有敷衍,但她還是不滿意,卻又無從苛責起,明明差那麼多,問題就差在他說一樣漂亮,而且沒有驚豔的樣子,滿足不了她的虛榮心。
“你不覺得我和以前的樣子差很多,現在比以前漂亮多了?”
“你一直很漂亮,即使到五十歲,在我心裡你還是一樣漂亮。”
老實說這種甜言蜜語她聽了不知上百次、上千次,但從他口中說出就是不同,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男人的嘴都一樣甜,像摻了蜜似的,也不怕招來虎頭蜂,小心哪天螫得你滿頭包。”
“如果真是這樣,你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