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教你的!”
延豐帝起身,怒不可遏,走來走去,猛然喝道:“你是我兒子,朕對你知根知底,你說不出這話!這話不是站在二皇子的身份上考慮的,而是站在皇帝的位子才能看的明白,考慮得真實!說,誰教你的?”
靈玉書額頭冒出冷汗,猛然咬了咬牙,老老實實道:“兒臣回京之後去拜訪國師,恰逢中散大夫在為國師治療傷勢,兒臣與他們說起父皇可能會有國事相詢,考校兒臣,因此想請他們給個主意……”
延豐帝怒氣緩和下來,不緊不慢道:“罪己詔一事,是他們誰說的?”
靈玉書道:“國師和中散大夫都說了。他們說起這一劫,是天神降罪,不如順應天神,徐徐圖之。倘若強取,只會敗亡。由兒臣來降罪己詔,好過父皇來降。父皇降罪己詔便是否定變法,兒臣是太子,可以虛與委蛇。”
延豐帝面色又緩和一些,坐下來,繼續道:“朕知道以你的才智膽識,還不敢說出這種話,必是有人教你,所以才故作怒色。我問你國事,你不要照著他們教你的說,也要說說自己的見解。”
靈玉書稱是。
延豐帝嘆道:“我不慮國師,只慮中散大夫。我怕將來有一天我與國師不在了,你鬥不過他。我這次修為盡失,神藏被破,很難能將修為練回來,所以讓你監國,總理朝政。你當兢兢業業,倘若我無法恢復修為,壽元也就只剩下三五十年,到那時候你便是皇帝。放寬自己的眼界,也要放寬自己的肚量,多自己思考。”
而在此時,天魔教聖臨山上,秦牧率領教中的堂主、長老等人來到乾天王和陸天王的墳墓前,陸天王只剩下一把骨灰,而乾天王並沒有尋到他的屍骨,墳墓裡埋著的是他生前的衣裳。
秦牧上前,將太子靈玉夏的頭顱放在墓前,眾人上香祭拜一番。
“兩位天王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玉天王祝道:“天降災劫,多事之秋,我聖教也不免有劫難。兩位天王師兄,當保護我聖教。”
眾人祭拜之後,各自散去。
玉天王來到秦牧身邊,遲疑一下,道:“教主還要回延康?”
秦牧點頭。
玉天王不解:“這次我聖教進皇城,殺偽帝,除道門和大雷音寺的這麼多強者,只怕皇帝對我們會有所防備。教主這麼回去,不擔心嗎?”
秦牧看著兩位天王的墓碑,面色平靜,道:“道門和大雷音寺還在,皇帝除掉這兩大聖地才是首要,不除掉這兩大聖地之前,他不會動我天聖教。這兩大聖地倘若被滅,那時我們便該小心了。至於現在,還沒有必要擔憂。”
玉天王細細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秦牧走向聖樹,輕輕撫摸這株古樹的紋理,抬頭看著樹冠,道:“聖人之道,百姓日用。玉天王,你說真的可以改變天地大道嗎?”
玉天王走上前來,道:“我資質愚鈍,教主問的太高深,我只怕無法回答。不過我知道從前人世間並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後來人們嫌雨天道路泥濘,於是給路鋪上石板,路便好走多了。再到後來,人們嫌走路慢,於是製造出了車輪,製造出了車輛,便有了車馬在路上奔行。我想,從前沒有車馬之道,人們創造出來於是天地間的大道便又多出了一種。”
秦牧怔然。
玉天王繼續道:“再到後來,人們嫌車馬慢,又造出可以在天空中飛行的船,沒有現成的玄銅玄金,於是從礦石中提煉出銅和金。距離太遠無法傳信,創造出飛書傳信。我想,可能會隨著人們的創造,而讓這天地間的大道慢慢地多了起來。”
秦牧怔怔出神,看著聖樹只有一個樹身,但是抽出的枝杈分出的枝丫卻越來越多,不禁露出了笑容。
“從前,北方到了冬天,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