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動靜,許是被你鎮住了。可是我那姑父竟是悄沒聲響地養著一個外室許久,這事兒讓他覺得怪了。我姑媽素來當家謹慎,但凡銀錢上有出入,再瞞不過她。那我姑父養著外宅的銀子哪裡來的?我爹還說,你們家五老爺,最是好賭。上回聽說在場子裡頭一跟就是百兩,他們家裡有這底子讓他賭去?再有薛螯,聽說如今花錢也流水似的。你別隻看他們表面兒沒什麼,或許人家暗地裡找了靠山,遲早要咬你一口的!”
17兄弟
薛蟠看著張添錦一臉的憂慮,忽然笑了。踮起腳將胳膊搭在張添錦脖子上,“哥,謝謝你哈!”
少年人愛乾淨,身上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張添錦只覺得蟠哥兒軟軟呼呼地往自己這裡一靠,挑起來的小眉毛笑彎了的一雙眼怎麼就都這麼……這麼可人了呢?
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紅,推開了薛蟠的胳膊,“謝啥?咱弟兄間有話就說,難不成我能看著人去欺負了你?”
“那不能啊,你比我親哥還親!”薛蟠好話說著,“說起來今兒六嬸子也來我家裡了,不過我瞧著,嬸子雖是傷心了些,倒是也不會吃虧的……”
張添錦忍不住笑了,“我姑媽是什麼性子?從小到大何曾吃過虧呢?休說別的,就是動起手來恐怕也不怕的。倒是你說的,傷心罷了。”
薛蟠想著自己那位斯斯文文小白臉一般的六堂叔,這會子不定是被教訓成什麼樣兒了,不由得嘴角咧得更開了些。
“還笑呢?”張添錦揉了揉薛蟠的頭髮,皺眉道,“你雖然是家主,可到底年紀小些,須得防著你家裡那些個老油條。”
薛蟠賊眉兮兮地衝他笑,“這是你說的,還是你張伯父說的啊?”
張添錦正色道:“真不是跟你說笑啊。你我二人,加上何老二,也算是打小兒一塊兒長起來的。你略小些,管我們兩個叫聲哥也不算虧。說句實話,咱們三家子在金陵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外人看著咱們穿金戴銀的。可是誰家裡沒點兒糟心事?別的不說,我頭上幾個哥哥,不管嫡出庶出,好歹都是一個爹,有時候還紅眼雞似的呢,更別說你那些個不知道隔了多遠的本家了。哥跟你說,你是真不能掉以輕心啊。我姑父瞧著文靜,蔫壞的心眼兒不少。你那個五堂叔更是個混不論。之前一直沒有動作,是因為你突然發作打了薛螯,他們都沒想到而已。這一年多過了,暗地裡有些小動作,幾個人要是連成一體,你可就不妙了。”
薛蟠垂著眼皮看自己的手,“我倒是不怕,好歹他們也得顧忌著我舅舅。呵呵,京營節度使,手握京畿戍衛大權,他們想動我,得先掂量掂量。”
正當薛蟠與竹馬竹馬的哥們兒坐在自己的鋪子裡優哉遊哉的時候,金陵驛館中,徒鳳羽懶懶洋洋地靠著藤椅,頭上是大片大片的梧桐葉子遮住了日頭。葉隙間透過來的些許陽光照在他身上,雲白色的蜀錦外衫上銀線繡的暗紋閃動,一派光華。
“王爺,七爺到了。”
侯亭快步跑進來,壓低了聲音回道。
徒鳳羽睜開眼睛,“來的不慢嘛。走,迎迎去。”
話音才落,外邊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前。徒鳳羽尚未及起身,院門外已經進來了幾個人。
打頭兒一個身上穿了淺黃色長衫,玉冠束髮,眉眼間與徒鳳羽有幾分相似,臉上卻更是多了些飛揚跳脫之感。
“三哥。”
來人乃是徒鳳羽同父同母的弟弟,皇七子徒鳳翎。
徒鳳翎身後轉出一人,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