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取險了,一招不慎,便再無回天之力了。
“成敗在此一舉,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劉備緊緊的握了握拳頭,心中對著自己說道。
劉備這人,或許你可以說他武藝不行,也可以說他並無多大本事,但有一點,就連諸葛瑾也比之不上,那就是對人的看,這裡說的看,並不僅僅是看一個人外在的表現,更多的,則是對一個人內在的看的透徹,對張飛,劉備就看得十分透徹。相比之下,諸葛瑾對人的認知也算是很透徹,只是他的這種認知,更多的是來自於後世對於這些人的分析,當然,也不全是這樣,否則的話,只怕諸葛瑾早已被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下一點。
劉備猜測的不錯,就在他抬頭望著天邊西斜的日頭的時候,張飛,這個原本粗獷、暴躁的漢子,此時卻是滿臉凝重的望著遠處鮮卑大軍的營帳,其身邊跟隨著的,只有十八騎全副武裝的手下,就連面貌,都是被遮擋著的,一語未言,渾身的氣勢卻是凜然向外散發著。
“將軍,鮮卑軍勢大,我們真要今晚行動嗎?”不知何時,一馬匹晃晃悠悠的行至眾人身前,馬匹之上,一個一身長衫的青衣文士向著張飛行了一禮,雙目略帶擔憂的望著遠處的營帳道。
“魏攸先生。”張飛回轉過頭,見到來人後原本凝重的神情忽然鬆了下來,衝著魏攸見了一禮:“先生也知,這本是我家大哥之前已經定下的,我自然要按大哥之言行事,更何況,大哥被困於城中,每多呆上一日,危險就會加重一分,飛本不過是一莽夫,若非是大哥造化,如何能有今日之榮耀,某必誓死報之。”張飛說的很是鄭重,只是這一開口,響亮的聲音就在魏攸耳邊嗡嗡直響,震得魏攸直翻白眼。
“將軍就沒有想過,若是城中主公沒有及時出動,這三萬兒郎,可就白白填到了鮮卑人的口中了。”魏攸心中仍舊不大放心,對著張飛勸解著,因為之前定下計策的位置是在雁門,只是劉備敗得太過迅速,一路直到雲中才算穩住,對於城中情況如何,魏攸心中實在擔憂,若是張飛手中這三萬將士平白陷入陣中,劉備一方,則就真的是迴天無力了。
張飛沒有說話,銅鈴大的眼睛直直的瞪著魏攸,直將魏攸盯得渾身不自在,良久後才出生叫嚷道:“先生真是小覷與我,須知代郡城外,我可是隻用了兩萬騎兵,就將步度根那八萬人馬殺得大敗,要知道,那可是硬碰硬的硬拼,難道說,雲中城下的這些個鮮卑狗,還能擋得住某家的蛇矛不成?”卻原來,代郡城守之時,魏攸就堅決的反對張飛去城下單挑,倒不是說他對張飛的武藝沒有信心,要知道,在劉備還未現身時,他就已經出仕幽州了,身處在北地多年,對於鮮卑人的戰力,魏攸心中實在是太清楚了,他怕的是,張飛手下這些個士卒損傷太多了,後續的一系列的計劃便不能夠在如常進行,他生性謹慎有餘,這些卻怪不得他。
能夠在北地生存著,或多或少都有著一些的本事,魏攸也不例外,對政事精通,觀人有術,在大局觀之上,也有著他獨特之處,只是有一點,卻是限制了他的成就,臨變之機,卻是差了許多,在一些事情上,他甚至還不如這個粗中有細的莽漢張飛。
見著張飛的反應,魏攸也是無奈,這張飛哪裡都還可以,就是這一犯起渾來,除非是劉備在此,否則誰也拉不住他,魏攸苦笑一下,心中卻仍舊是有些不大放心。
“好了,俺將士卒分開,俺帶一萬人馬先行,若是有事,先生可來救俺,這樣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