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並一干親衛匆匆南下。
九月初,諸葛瑾回至中京,先是去蔡邕停靈柩的地方祭拜了一番,便急急趕回家中。
“琰兒,岳父的事情,我……”看著面前哀痛欲絕的蔡琰,諸葛瑾只覺得心痛不已,這個如詩如畫一般的女子,至此之後,便只剩下自己一人可以依靠了。
蔡家沒落,即便是蔡邕在洛陽為官時,也因為其性格原因,不為靈帝所喜,若非是顧忌到其名甚重,只怕早已尋了由頭將其斬殺了,就算如此,蔡邕的性格也沒有多作改變,反而因為此,連番被靈帝貶至他處。後蔡琰嫁與諸葛瑾之後,蔡家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只是蔡邕為人對女**望甚小,一心專研到了他的學術之中,根本就沒有另娶他人的意思,以致整個蔡家,除去他自己與蔡琰兩人之外,竟是再無其他,這在這個以子嗣傳承為大的時代,實在是一件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只有蔡邕這樣的人物,對於此才不甚在意。
“夫君……”見到諸葛瑾,本就哭泣不止的蔡琰一下子撲到諸葛瑾懷中,悲悽的嚎哭了起來。這些日子,父親的突然離世,對她而言就好像天塌了下來一樣,諸葛瑾妻妾甚多,平日裡對她們雖然都是一視同仁,而且,因為著蔡邕的一些原因,對她更是格外的關心,只是這些,卻不能替代了蔡邕給她帶來的那種關愛,蔡邕走了,她只覺得內心之中的一片天轟然坍塌。
“夫君,這是蔡伯父叮囑,讓專門交給你的信函。”良久,蔡琰哭的累了,也許是在見到諸葛瑾後心神鬆懈,頓時昏睡了過去,見諸葛瑾將她安放好,一旁靜立著的甄姜突然出聲道,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封信函遞到諸葛瑾面前。
“琰兒可曾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伸手接過信函,諸葛瑾沒有立即開啟,看著同樣有些消瘦的甄姜,諸葛瑾立時覺得有些心疼,邁步上前將其攏入懷中,這才輕聲尋問道。
“具體的事情姜兒也不是很清楚,華佗、張機二人都看過了,說是大限已至,蔡伯父走的時候很是安詳,沒有一絲痛楚,就彷彿是預知到自己大限將至一樣,給夫君留下了這封信函,卻囑咐妾身不要讓琰兒妹妹見到。”埋首在諸葛瑾胸前,甄姜頓時覺得這段時間的勞累都是值得的,靜靜的享受了一會兒這樣的溫馨,才開口將自己知曉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哦?”諸葛瑾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疑惑,對於這樣“怪異”的事情,諸葛瑾心中並不怎麼能夠相信,旋即一臉疑惑的將手中的信函展開,只是看了一會兒,諸葛瑾卻是動容了。
“吾婿瑾兒:
人常言,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來稀,吾至今卻已七十有七,大限已至矣!
汝素有大志,吾知之,然吾卻從未因此而對汝橫眉冷對,吾之為人你也知曉,非是那會因為女兒而棄之大義於不顧之人,實因汝之才,乃天下百姓之幸事,這才萬事諸般為汝奔波,漢室王朝歷經四百年,如今傾頹以致血統覆滅,氣數已盡矣,吾不願再多言於此。
漢室亡,則必有取而代之者,如今天下三分,曹操、孫堅者,或為可一時之雄也,然非明君。至青州之始,吾便將汝之作為一一看在眼中,若論為天下百姓計者,非汝莫屬,且無論心性、智謀,汝皆為上上之選,吾斷定,將來取漢而代之者,必將汝也。
錢權惑人心,吾不祈盼汝能數十年如一日善待百姓,只望你能謹記今日之漢,非是百姓亡漢,而是其自取滅亡矣,望日日慎之,以此為戒。
琰兒尚小,且其性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