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鐵門之中的空間不過是比尋常房間大了一倍的空間罷了,空蕩蕩的,沒什麼特殊的擺設,倒是他們腳下的地面比較特殊,地面高低不平,土質鬆軟,空氣中泛著一股潮味。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我幫你把背上的箭拔出來!”雲中晟關切道。
云溪點了點頭,沒有拒絕,背上的三支箭給了她巨大的折磨,是該拔出來了。
九姑姑和水龜巨獸跟隨著他們,陸續走進了房間,鐵門關閉,阻隔了外面的箭雨。這時候再往禁宮的大殿上瞧去,箭枝跟插秧似地插滿一地,密佈整個地面,毫無空隙。
真是夠狠啊!
這分明就是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云溪想不通,宮主明明說了再給他們兩天時間才決定要不要殺他們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難道她就不想要她手中的殘花秘錄了?
雲中晟比她更加想不通,母親大人居然真的如此絕情,全然不顧他的安危,就下了殺令。
“你忍一忍,我現在要拔了!”
雲中晟握緊了其中一支箭,略顯緊張。這一箭的位置比較險,稍有不慎,可能有性命之虞。
“拔!”云溪厲吼一聲,豪氣干雲!
受到她的鼓舞,雲中晟牙關咬緊,狠下心,腕力向後一扯,箭頭帶著血水,果斷地拔出。
“嗯!——”云溪低吟了聲,下唇咬出三顆牙印。她的五官皺成一團,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的聲音變得嘶啞,她用力吼道:“繼續!”
雲中晟冷靜地瞥她一眼,長痛不如短痛,手上利索地扶上第二支箭,用力握緊,向上拔起……動作一氣呵成!
“呃!——”云溪的脖子向後揚起,痛吟了聲,險些昏厥過去,“繼、繼續!”
雲中晟看到她將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印,於心不忍,將自己的手送到她唇邊:“你咬我的手吧。”
“不用。”話剛說完,背後的最後一支箭就剌著血肉,往外拔除。云溪再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抓過嘴邊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云溪姑娘、云溪姑娘……”
第三支箭拔出後,云溪痛得昏厥過去,失去了知覺,嘴裡還狠狠地咬著雲中晟的手。彌留之際,她的腦海中還想著,這一切都是他的母親害的,母債子償,必須狠咬,不咬白不咬!
雲中晟強忍著手上的疼痛,察看著她的傷勢,發現她身上的毒性基本上已經解除,現在只是痛昏過去而已,頓時放了心,扶著她坐在了鬆軟的地上,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一個除母親以外的女子相處,聞著她身上的馨香,還有她柔軟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他的心不自覺地悸動。
如果就這樣跟她死在一起,或許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從小生長在一個女子為尊的環境當中,身邊無數的女子環繞,他早已見慣不怪,因著自身特殊的身份,從小到大,總是有無數的女子刻意地接近他,想要博取他的好感,目的很簡單,因為他是宮主的兒子,接近他,就是接近宮主的最佳捷徑。
他很反感這樣的女子,討厭她們的刻意接近,憎惡她們的蓄意逢迎。
直到遇見她,他才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
她不溫柔,一點兒也不溫柔。
她會凶神惡煞地對你厲吼,也會毫不留情地衝你動手。
她不善良,一點兒也不善良。
她不想救的人,你千求萬求,她都無動於衷。
她可以很調皮狡詐,變著法兒來罵你,將你氣得吐血。
她可以很囂張,領著一大堆的獸寵,大搖大擺,招搖過市。
她也可以很聰慧冷靜,從點點蛛絲馬跡,查詢出各種線索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