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偉說：“就你們那小地方，學了也是白學，能有什麼發展？”

聽著三個人說話，盧惠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呆坐著。洪庭遠就坐在她的左手，他的一舉一動她都能看到。

洪庭遠今年有50歲了，但是卻不顯老，除了頭髮有些稀疏，身材還是挺拔，面色也是健康紅潤。這些年過去了，歲月並未給他的外貌留下什麼痕跡。而在他看來，盧惠卻變得完全像換了個人。以前那個倔強的女孩如今長成個成熟的女性，她是那麼沉默寡言，像個精美的瓷器，脆弱得使他不敢碰，似乎稍微大聲的說話都會使她碎裂。

在女孩和洪庭遠對話時，盧偉捅了捅盧惠，低聲問道：“怎麼了你？見到洪哥像啞巴了一樣？”

盧惠搖搖頭：“我不知說什麼。太突然了，你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下？”

“我怕你知道了不來。”盧偉點燃一支菸，噴著煙霧說道。

“這女孩是誰？”盧惠問。

“我們那的小姐。”

盧惠瞪圓了眼，不可思議地表情掛在臉上。盧偉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了？別大驚小怪地好不好。都什麼年代了，大家玩玩而已，逢場作戲罷了。”

盧惠又問：“雨芸呢？是不是你們又吵架了？”盧惠所提的雨芸是她的嫂子。

“吵架是家常便飯。”盧偉又噴出一股煙霧，不屑一顧地說。“不吵架的家庭是不正常的。舉案齊眉的夫妻生活，好似很令人羨慕，但細想想那不是很生疏的關係才這樣嗎？”

盧惠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對。“可是，”她看了看那個女孩，“那你也不能和這些小姐們混在一起啊？有傳染病。”她關心地說。

“要有防護措施啊！”盧偉說。他忽然覺得與妹妹談論這種敏感話題有些不妥，便不耐煩地說道：“算了，不和你說了。記住啊，別和你嫂子瞎說去，她鬧起來可是尋死覓活的。我倒不是怕她，我是嫌她太煩。”

“喔。”盧惠答應。

飯後，四個人來到停車場。“盧惠，讓洪哥送你回去，我還有點事。”盧偉說。

盧惠可不想與洪庭遠獨處，這麼多年過去了，彼此已經多了些生疏。而且，洪庭遠對她暴吼的情景依稀留在她的記憶裡，無情地撕碎了少女的愛戀，如今讓自己再面對他，她怎能不彆扭呢。

她馬上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盧偉鎖緊眉：“你走哪去？去，”他衝她揮揮手，示意她到洪庭遠車上。“趕緊去，洪哥等著你呢。”盧惠回頭看了看，只見洪庭遠已經開著車門在那裡等候了。她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章　再次相遇的感覺

盧惠僵硬地坐在車裡默默地看著車窗外。夜晚中，這個城市散發著嫵媚的*，使人忘記了它的孤獨與陰暗。　車子在寬闊平坦的大街上飛馳著，而寂靜伴隨著車輪的轉動填滿了整個車廂。

在等紅燈時，洪庭遠說：“我們大概有十幾年沒見了吧？”

“是。”盧惠點頭。

“你過得還好嗎？聽盧偉說，你們一直沒有孩子。”

盧惠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過得還可以。我們是沒孩子，不過我們也不想要了。”

洪庭遠一笑：“你還年輕，應該要個孩子。”

盧惠也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能說什麼呢？難道說是因為丈夫的問題不能有孩子嗎？可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們經過菜市口，洪庭遠放慢了車速並說道：“你看，咱們曾經住的地方全部變成商業區了。只不過才十幾年而已，變化多大啊！”

盧惠向外看去，果然，街道兩旁矗立著一棟棟高樓大廈，曾經的大雜院已經被這些鋼筋水泥所取代。盧惠唏噓不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