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嗔他一眼:“我看你也挺高興。你在外頭喝酒作樂,我一個人對付老巫婆和你爹。”
李明允笑容一僵:“他們找你談話了?”
林蘭皺了皺鼻子:“我看他們就是瞅著你不在,故意衝我下手,以為我比你好對付,可惜看走了眼。”
李明允忙拉了她坐下:“快說說,怎麼個情形。”
“還能怎麼樣?不答應就是不孝,既然他們拿孝字做文章,我便以牙還牙,寸土必爭,最後我讓老巫婆自己選,是要莊子還是鋪面,她果然選了鋪面,我說了,什麼時候她把莊子的地契交出來,你什麼時候去辦商鋪的過戶手續,估計你父親明日就會找你了。”
李明允擔心的看著她:“你……沒氣壞吧?”
林蘭輕笑道:“哪能啊跟他們置氣,不是自虐嗎?我只當他們放屁。”
李明允鬆了口氣,內疚道:“叫你受委屈了。”
“自己覺得委屈那才是真委屈,不過我一點沒覺得,看他們一步步走進咱們設下的局,我高興的很。”林蘭故作輕鬆道。
李明允親暱的捏她的小臉:“再忍耐一些時日吧很快咱們就不用再對著這張可惡的面孔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巫婆就通知林蘭,叫李明允早點下值去辦手續。
也是這日賬房的孫先生來請辭,說是家中老母病重,妻子又在坐月子,實在是脫不開身。
孫先生不同與其他下人,他是聘請的,不是賣身到李府的,且人家又確有難處,韓氏挽留不住,也不能強求,只得允了他,另聘賬房先生。
重置產業的事,韓氏也跟老太太做了報備,老太太十分贊同,她也是想到這家中的一切都是葉氏留下的就不舒服。
下午,韓氏親自去官府辦了過戶手續,然後把莊子的地契交給李明允。
韓氏拿到商鋪的房契,當晚就讓趙管事去通知錦繡坊,上次錦繡坊就想買鋪面,因著不能過戶擱淺了下來,如今聽說可以過戶了,自然十分高興,約好了明日就交錢辦手續。
翌日早上,東直門的店鋪陸續開門,辰時一過,街上便熱鬧起來,只是今日特別熱鬧,在一家商鋪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大家都知道,這條街十八間商鋪的屋主是誰,是我那苦命的小姑子前吏部尚書李大人的夫人葉氏買給自己兒子的,他們李傢什麼出身,一個窮的連飯都吃不上的窮書生,要不是我們葉家扶持,他李敬賢能有今日?他們李家哪一處產業不是我們葉家出錢置辦的,就連他們李家祖墳也是我們葉家出錢修的……好了,如今他李敬賢出人頭地了,就開始忘恩負義了,生生逼死我家小姑子,這口氣我們葉家也忍了,誰叫自己當年有眼無珠瞧上了這種沒良心的貨色,可恨的是,如今他們還要葉氏留給自己兒子的產業也霸佔了去,鄉親們,大家評評理,咱們做父母的,從來只有為兒女掙家業的,可曾見過親爹霸佔親兒子的產業,做人怎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站在人群中義憤填膺的是葉家的二夫人戚氏。
這活原本是葉大老爺準備自己乾的,戚氏正好還在京中沒走,就自告奮勇的把活給攬了過去,罵大街這種事,女人要比男人擅長,反正不久以後她就回豐安去了,做的再出格,罵的再過分也不要緊。
圍觀者議論紛紛,許久都沒有聽到這麼勁爆的八卦了,而且對富人,對官家,他們常常是敢怒不敢言,現在有人當街罵吏部尚書,怎能不叫人熱血沸騰?有人開始附和:“是啊天底下哪有這種父母,真不要臉……”
“太不要臉了……”
戚氏說著抹起淚來:“我那外甥,就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如今的翰林學士,大家莫看他表面風光,在家中不知受了後母多少氣,他為人敦厚,又是個極孝順的,從不肯跟我們說他父母的半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