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奮點時候,他也很乾脆的踹門出來,完全無視身後的怒吼。
……好啦,要全身而退當然也不太可能。
「嘶——該死的臭老頭,居然給本大爺下手這麼重。」舔著獸爪上深可見骨的血洞,西瑞半躺在建築物的石瓦上眯起眼睛看著附近還在找他的人。
跟那個老頭海打一頓之後他就直接躲到庭院外面,幸好他家夠大夠地方躲,那些下人還沒本事找到他。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難得只有老頭對他動手,他家老大完全坐在旁邊看戲,罕見的沒有出手幫那個臭老頭,如果那兩個傢伙一起來的話他大概又要被丟去關禁閉了。
脫下外套撕成布條,西瑞就隨便在幾個比較大的傷口上捆了幾圈,然後開始計畫逃生路線。
現在轉頭回去,他絕對會忍受不住繼續往那個死老頭的臉上呼巴掌。
就在捆好傷口準備調頭時,他突然聽見下面原本在搜尋他的人像是被炸了鍋的螞蟻一樣,不知道為什麼驚慌失措到處逃逸,好像有啥鬼神降臨之類的東西出現了。
約莫五分鐘之後,某種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下方,一看見之後西瑞立即就知道為什麼剛剛那堆下人會哭著逃命了,就他們來說,這個人應該比惡鬼還要可怕吧。
他看見幾乎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的老三,悠悠哉哉地從另一端走過來,在他來之前,所有人老早全都撤光,一個也不剩,就怕此人經過之後,自己身上可能又會少什麼東西。
盯著黑色的影子慢慢的經過下面,然後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幹,於是西瑞就開始跟在自家兄長後面順便當作追蹤練習,而且跟在他後面的話那些抓人的傢伙通通都會自動散乾淨,一舉兩得。
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是,走在下面的九瀾並沒有帶著詭異的笑去獵捕那些逃走的人,反而是帶著束白色的花走出主屋部分,往比較偏僻的地方走。
跟著走了一陣子之後,西瑞看著四周越來越荒涼偏僻,最盡頭的那個建築物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整個荒廢掉,他家的死老頭要原本在那裡的僕人撤走,任由藤蔓和其他野生植物隨意地生長。
在殺手家族中,大概到了西瑞這年紀之後就不用都住在一起了——怕屋子遲早毀滅,可以另外在主屋附近加蓋房子,兩年前他家老頭問他要什麼房子之後,聽說現在建築工人還在一邊蓋一邊哭,不過也終於快完成了的樣子。
看著那個長滿藤蔓的地方,他突然想起來,其實這是另外一個人的住所。
穿著黑色的衣物,九瀾一踏進去房子範圍之後幾乎就像是消失在植物裡面一樣,層層的黑綠色幾乎將人的影子給包圍起來。
拍死幾隻蟲蠅,西瑞站在外圍,看見那個人把花放在屋子的門口,並未走進去。
其實這沒有什麼用處,他們都知道獸王族死後會回到安息之地,就像其他人一樣,除非這個房子的主人死了變成怨靈還是鬼族又另當別論。
屋前還有幾束已經乾枯的花,自從主人不在之後每到這個季節就出現一些花朵,有時候是一些小東西,剛開始他們現在那個光頭的班導拿來不知道是哪一族的引路燈,結果一放就滅,那時大家就有默契屋主可能永遠回不來了,所以便默默地在季節來臨時在這裡放上點東西,就像九瀾做的一樣,但是從來沒有人踏進過這個房子。
放下花之後,九瀾站在原地有好一段時間,彷彿在思考些什麼,然後才轉頭看往他的方向。
「西瑞小弟,你還打算躲多久啊?」
「嗤,本大爺才沒有躲。」
從藏身處輕輕鬆鬆地跳下來,西瑞衝著對方冷哼了一聲:「你跑來老四的屋子幹嘛?」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之間的第四個兄弟已經沒有再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