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在車廂上,只把車廂打的晃三晃,趕車的御夫嚇了一跳,這才像後屁股著火似的緊抽起鞭子,馬嘶蹄揚,隨即馬蹄子飛濺著跑起。
隆隆的車聲灌滿了陸白的耳朵,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急切的心情,想回到她身邊,哪怕只握握她的手,告訴她‘一切有我呢。’,他真不應該答應陸禮跑這一趟,不然她也不會出事,而陸禮今天也不在府中,為了制衡族中各種不平等利益,更為了徹底澆滅周氏死灰復燃的火焰,陸禮這段日子忙的幾乎腳不沾地。陸白再一次死死抿住唇角,沒有誰在她身邊,可如何是好?
“快點!”陸白急切的撩起車簾子,冷冷的喝了一嗓子。
御夫頭都沒回的直點頭,空中響起鞭子的嘹亮聲響,車軲轆轉的飛快,直直朝著陸府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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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帛添香難產?”正歪躺在羅漢床上的周氏一坐而起,灰濛濛的眼睛放出隱晦不明的亮光。
孫婆子則笑的快慰,“自作孽不可活,這下好了,她的孩子死了,大爺想名正言順的握住祖業只怕也要有另一番說法才行。阿彌陀佛,奴才這就給菩薩上香去,不是不報,之前是時候未到!”
眼看著孫婆子唸叨著向裡間去,裡間擺放著一尊白瓷菩薩,香案上的香灰不斷,周氏也跟著下了地,邊走邊把鞋子提好,也進了裡間,在孫婆子身邊跪下,朝著菩薩磕頭上香,無與倫比的虔誠道:“菩薩憐我,讓不孝子遭了報應,最好讓他的女人這輩子都生不出孩子,菩薩若顯靈,信女定為菩薩重塑金身。”說著砰砰的磕頭。
孫婆子連忙也跟著磕頭,再抬頭看著菩薩安詳慈悲的眼目,突然心一動,伸手拉住周氏,壓低嗓子道:“想讓那野女人一輩子生不出孩子還不容易,奴才有法。”
周氏聽的身子一抖,好一會兒才接話,語氣遲疑,“這個時候……會不會惹禍上身啊……。”
孫婆子拍胸脯保證道:“夫人還不放心奴才,奴才做事保證水過無痕,讓他們查不到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說實話,這些日子周氏心裡也太憋屈了點,她對外稱病,其實是真病了,整日懨懨的懶得動一下,只覺得生活灰暗的沒一點光,現在的情況無疑給了她星星之火,如果那個女人再不能生孩子會是什麼局面呢?陸氏掌舵人不能沒有嫡親子嗣傳承,只怕他的位置就要坐不穩了吧。如果不給她希望也就算了,既然給了她為什麼要放過?周氏咬咬牙,道:“做利落點。”隨即又抓住要走的孫婆子衣袖,“別讓她死了。”
孫婆子鄭重的點頭,貓著身子退了出去,這次她要親自出馬,還像上次臨月寺的事一樣,成便成了,不成別人也抓不到她頭上,只可惜上次臨月寺那樣好的機會,那個和風卻是個沒用的,不然哪還用今天費二遍事。
她鳥悄的出府門,向著知根知底的一家醫館去了。
先不說孫婆子,只說添香生產,兩個接生婆,一個醫婆都在屋子裡忙活著,難產使得她面色青白的嚇人,下體粘乎乎的液體像逝去的生命不住的流淌,她強撐著自己的意識,聽著身旁站著的醫婆與接生婆交代,“難產,只能用這法子啦,不然兩個都保不住!”
那兩個接生婆同樣臉色難看,相覷後艱難道:“這陸府也是的,沒一位爺在的,剛才去給大夫人報信,竟然說大夫人病的厲害很久不管府裡的事了,你說她兒媳婦,她不管,咱們如何拿主意?”另一個也道:“可不是嘛,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們無論如何也做不了這個主啊。”
醫婆也為難,“可時間不等人,你們瞅瞅,她這樣子可不太好了。”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問,“那另幾位夫人怎麼說?”
接生婆道:“二夫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道理來,三夫人聽說生孩子,後腳就帶人走了,聽說是回孃家了,你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