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到哪都不甚好聽了,少夫人身為主子,說話前請慎思。”
“……”饒是馬添香再能說會道也不如孫婆子這樣的正經古代女人懂行情,能一針見血的挑出諸多關鍵來,何況這位還是老油條。
看著孫婆子昂首挺胸的退下,添香倏然回頭盯住陸禮,這會兒腹黑的傢伙正眯著眼睛裝出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隻眼底精光閃亮,靜謐而幽深。
屋子裡就剩他們倆,和風、玉順被打的在自己房裡養傷,瑾樂下午說了句葵花的名字後亦自動自覺的不在陸禮眼前露面了,照添香的話說,安全第一;此時兩人眼對眼的醞著氣,進來丫鬟掌燈也並未留意。
“大爺、少夫人,奴才瞧今兒夜裡怕是要下雨,恰奴才今晚值夜,就在耳房候著,爺和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喚奴才。”
添香一愣,同樣的在陸禮的眼眸裡也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冷光,她隨即轉身,既恭敬說的又周到的丫鬟不是紫歆還能有誰?
“不是叫你看著中鼎亭嗎?怎麼來這兒了?”她的疑惑直接問出來,陸禮則面無表情的繼續裝病。
紫歆不急不忙的道:“是大夫人說少夫人身邊沒有得力侍候的,逐吩咐奴才先回來侍候少夫人。”
又是周氏?她到底要幹嘛?自己在她那兒表明決心是跟著她站一隊的,安排差事給自己可以說成是培養自己人,那麼又放一個紫歆進來是為了監督她不成?
紫歆微微一笑,笑容還是那麼誠懇,甚恍惚的讓添香覺得她還是那個會跟自己耍小性兒的憨厚奴僕,可經歷這段時間以後,她已經不能相信誰是真的衷心,就算是和風、玉順很多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此外還要防著瑾樂,就算陸禮承認是他的人,那又怎樣?難保陸禮不也是在算計自己。
她突然覺得活著太特麼累,抽搐著嘴角,擺手道:“你是我跟前使喚慣了的,凡是你分內的事自行斟酌去吧。”
這時紫歆的嘴角才抑制不住的得意翹了翹,轉身緩緩退下。
安靜這個詞其實很微妙,各種各樣的安靜會讓人有各種各樣的感知,此時屋子裡很安靜,陸禮的氣息卻變得有些急促,添香頓時覺得這種安靜不好受,像是有無數小嘴衝著她身上每個毛孔吹氣,一下一下的把毛孔吹開,然後肌肉緊縮著,心拎著,耳朵這會兒也發揮了異常的敏銳度,她好像能察覺出陸禮的氣息與心跳不成正比。
似等了半個世紀,就聽陸禮悶聲道:“天不早了,歇下吧。”丫還有沒有比這男人臉皮厚的,前腳把人出賣,後腳就能沒事人的將人摟緊被窩稀罕?
可惜添香不是他,沒他那腹黑的道行也著實沒那個心情,不禁哼哼了一聲,轉頭去了小書房,隔著花架子,鋪紙磨墨,潤開筆頭,沉沉的默寫三十六計,現在要寫的是三十六中的上屋抽梯,於是越寫越憋氣,不論是周氏還是陸禮,沒一個厚道的,她投靠了誰將來都指不定落個卸磨殺驢的結果,奶奶的,她不能在這兒混了,得想辦法去幽州找小昭。
要不是懷著小昭的孩子,她還真就想明天就行動,唉……。
隔著花架子,陸禮悠閒的躺在那兒,歪著腦袋漫不經心的看著女子一臉苦大仇深的神色,不由的心情愉悅的揚起嘴角,都說敵人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可他明白添香不是自己的敵人,可不知為什麼見了她苦惱他就是高興,女子有蓮花白一樣的膚色,瑩白細膩又透著股清新雅麗,睫毛卷曲悠長,笑的時候在眼瞼初拉的很長,帶出嫵媚靈秀之姿,苦惱時就褶皺的像曬焦了的柳葉,極生動逗趣,她的眉毛長的有幾分英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對眉毛所以她看起來自有一股傲氣,鼻翼秀挺,唇瓣豐盈,此時看唇色是淡淡的菡萏淺紅,可他知道,只要一個清淺的吻,那唇就紅的像夏日的嫣淬,他未曾見過傳說中的淬子,可卻堅決認為,那淬子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