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低語:“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一時想得出神。牧長老便向原先站著的那兩人微微點頭,二人明白意思,來到第二乘轎前,撩開珠簾,將頭探入。然後,轎外的人突然聽見聲奇怪的脆響,像牙齒咬破堅脆黃豆的聲音。接著兩具身體向後倒飛起,重重摔落在五老腳下,揚起黃塵。眾人驚訝動容,瘦長老俯身翻過其中一名漢子的身體,見其面目全非,一隻纖細的手印留在頭臉上,已硬生生捏碎了他的頭骨。群情大譁,眾人不約而同起身,怒目而視。
牧長老雖然同樣吃驚,但他最沉得住氣,凝望著面具人,沉聲道:“閣下是什麼意思?”面具人攤攤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東西我是帶了,可是你們自己拿不到。”牧長老強忍怒氣:“這樣說來反倒是我們莽撞了。”面具人充耳不聞地拿著象牙把玩。矮長老怒道:“大哥,就由我來掂量一下這轎子有多少份量。”牧長老用期盼嘉勉的眼光放到他身上:“石老三小心行事。”石長老應了聲,除卻上身衣衫,露出全身黑鐵似的肌肉,他人又矮壯,活象是一塊又沉又重的鐵秤砣。一雙粗大的手臂與其短矮的身材相比,更顯得巨大壯碩,引人注目。
我聽得身邊有人交談道:“石長老天生神力,早年時候,因為山中連遭大雨,山上滾落下一塊巨石,攔在道口,往來堵塞,石長老僅憑自己一人之力,便將石頭移走了,所以這乘轎子裡無論裝著什麼,總不至於比巨石還重。”我凝目望去,石長老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他行走間調勻氣息,腳印一個比一個深,態度異常慎重。
到了轎前,石長老雙手一邊一根地把住轎杆,憋了口氣,運勁臂上,舌綻春雷地喊了聲:“起!”轎子果然緩緩離開地面,眾人只屏住呼吸,但見石長老額頭上的青筋疊起,頭臉漲得醬紫,顯已是全力以赴。
轎子裡突然聽見有女子笑了聲:“果然是好大的力氣,我倒也輸與你了。”頓聽見聲脆響,堅木轎杆喀嚓碎成兩截,木屑紛飛。轎子重新落下,穩穩停在原地。石長老蹬蹬蹬向後倒退了幾步,方穩住身子,兩眼瞪得溜圓,足邊一滴兩滴地綻放幾朵紅泥坑。仔細一看,是手背上蜿蜒下血水,大概虎口被震裂了。
藤椅上的幾位長老一齊站起身來,牧長老寒聲道:“不管你是什麼登天的大人物,如果想在平陽村搶擄掠殺卻是打錯算盤了!”面具人哈哈大笑,一邊拍著椅靠,道:“世上最大的財富莫過於叫你去死,這樣即便只給你一分錢,也永遠享受不完了,怎麼能說我言而無信呢?如果非要責怪,也不能埋怨別人,只要怪自己太貪。”
獨眼長老怒叱道:“好卑鄙,既然你來了,就別想走!”整個人跳了出去,面具人不為所動,拍拍膝頭上假寐的貓咪,輕聲道:“隨風,該吃東西了。”波斯貓挺起身子,抖擻渾身的絨毛,身子一躬跳落地上,在眾人的叫喝怒罵聲中悠然踱著步子,絲毫不驚,旁若無人地跳上一張桌,湊著盤裡的魚大嚼了起來。那桌的村民早已怒火中燒,悄悄抄起條凳,就要一頭砸在那隻波斯貓上,正高舉過頭,那貓突然迴轉頭來,冷森森地盯著他。那人感到一種前所未遇的恐懼湧上心頭,手裡的凳子一鬆,落下砸中了自己的腳背。
波斯貓仰頭吼了一聲,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誰也無法相信這比獅子還兇猛的吼叫是從一隻小貓發出。吼聲震澈山谷,林頭上密密麻麻驚出一群飛鳥,更是輔佐得聲勢驚人。這時候,刮過一陣山風,波斯貓用力抖擻蓬鬆的皮毛,迎風便長,不多時就長成一隻有半人高的野獸,綠色的瞳孔裡暴射出凌厲的兇光,黑唇流涎著白色粘稠的唾液,哪裡還有半分貓咪溫馴的模樣!
獨眼長老發了聲喊:“畜生!還想吃人嗎!”身子向前傾斜,正是螳螂拳的起手式,口裡雖然罵著畜生,心裡無疑已將其當成極難應付的敵手了,誰都明白這奇詭的怪物絕不是那麼容易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