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泡澡不宜過久,他還特意定了個二十分鐘的鬧鐘,而後沒過幾分鐘就開始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謝晏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腿上蹭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接著便聽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的響動。
他猛然睜眼,只見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黑皮猛男——還是裸男——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兩個人赤裸相呈,大眼瞪小眼,場面極其驚悚。
謝晏先是下意識驚撥出聲,隨即飛快抓過浴袍捂住下半身,從浴缸裡爬出來,一臉驚恐狀地問:“不是,什麼情況?”
“你誰啊,怎麼跑到我房間來了?”
眼前的男人有著一頭茂密的金色長髮,正溼漉漉地往下滴著水,連卷翹的眼睫也是金棕色,溼潤的眼眸更是純粹的淺金。
帶著明顯異國血統的五官深刻立體,鼻樑高挺、眼窩深陷,是一種非常客觀而富有男人味的英俊,極具壓迫感的高大身材健美無比,賁張的肌肉線條如山巒起伏,就連那玩意兒也讓人看得心驚。
謝晏滿是戒備地連退幾步,腳下一個沒注意,差點踩滑跌倒。
那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謝晏被慣性帶得往前撲進男人懷裡,與對方滾燙的肌膚相貼,整個人都要燒成番茄。
他剛站穩便連忙推開那人,一邊往後退,一邊用英語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尋摸著要去撥內線電話找管家和保安。
男人英挺的眉頭蹙起,略微偏頭,似是聽不懂謝晏在說什麼,開口吐出一長串不知所云嘰裡咕嚕的鳥語,還想上前來捉他的肩膀。
“你幹什麼!”
謝晏躲開男人的手,就地抄起掛在衣帽架邊的長柄傘,做格擋狀戒備起來:“你別過來啊——”
阿斯爾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上一秒他明明還在和謝晏泡溫泉,下一瞬再從水裡出來,便到了這古怪的地方。
好在謝晏仍和他在一起,只是看起來好像不認識他了,面對他的反應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他還擔心謝晏是不是磕到了後腦勺,從前族裡就有這樣的例子,有個年輕人不慎從馬上跌下來,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阿斯爾只怕謝晏也是這樣,著急得不行,正想為對方檢查,卻被猛地推開。
“謝晏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男人頓住腳步,放輕了語氣攤開手示意,謝晏大致理解了他的肢體語言,卻還是沒聽出來他說的是哪國的外語,只從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傢伙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謝晏不由更加驚異,拿傘尖對著那人,警惕地問:“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阿斯爾發現謝晏聽不懂他說赫勒語,張了張嘴,好像在回憶著什麼,換成略顯蹩腳的中文道:“謝晏,我是阿斯爾,謝晏的阿斯爾。”
在一切安定下來後,阿斯爾也跟謝晏學過一些“天國”的語言。
謝晏說這叫“中文普通話”,聽起來和南朝的雅言很相似,經過青年的悉心教學,他已能聽得懂這門語言。
只是還說得不夠好,語調總是捉摸不準,每次一說便逗得謝晏直笑。
他說完,期待地看著謝晏,希望能讓對方回憶起一點他們的過去。
謝晏擰起眉毛,阿斯爾?
聞所未聞的名字,還是他的阿斯爾?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兩個人對峙了這麼一會兒,謝晏已經緩了過來,理智逐漸回籠,愈發覺得這事情詭異。
度假的海島是他大哥訂下的,進出只能乘直升機,安保絕對嚴格,謝晏確信不可能有陌生人闖入。
而他泡澡前也鎖了房門,這人完全是憑空出現,好像是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