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個小山村,在一戶人家裡住了下。
自懸崖底出來已是第三天,不知是不是銀鬼的武功太好,白天不管危淤傾怎樣都無法感應到他的氣息,不過一到夜晚氣息便會很強烈。但,今晚除外……
或許是因為今晚下雨吧。
她因為身上的傷還未痊癒,玉兒怕她亂用內力導致傷口恢復緩慢,直接給她下了暫時能封住內力的藥,雖然以她的功力只要付出點代價便能衝破……
她大嘆,沒法用內力的日子真痛苦!沒辦法主動去感應銀鬼氣息啊!
其實她最近會想,對銀鬼到底是什麼情感?愛,那太超出她的範圍,對銀鬼她還不會到愛的程度,也永遠不想到。因為她對對方有了依賴,就像對玉月一樣,如若對方背叛了她,她會傷心,會難過,會控制的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她的心理承受力其實一直都處於該高時不高,該低時不低的程度。(陌:好糾結,好難照顧的孩子……)
“在?”
她微愣,起身,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帶著疑惑開了房門。
冰冷麵容,純淨白衣。
——晏欷是也。
她對晏欷無怨,當然也無愛,站於門口,剛卸下的偽裝又套上,冷漠疏遠的面上卻帶笑,雖是隱隱的,但能看出主人自己在與人交往上建立的隔膜。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晏欷此時的臉色很不對勁,微皺了眉,聞到對方身上帶著刺鼻的香味,她去過青樓,自然知道那種夾雜著迷幻催情的味道。不悅的情緒蔓延,其實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會生氣不悅。冷漠道:“有事?”
晏欷不言,低頭,全身帶著寒意站於門口。
危淤傾眉頭皺得更深,心頭突然覺得不安,“醉了?”
這時晏欷終於有了動靜,抬頭,對上她幽靜的雙眸,“是。”
“醉了回房休息。”不知為何,那雙眼眸中有著她看不懂的東西,莫名其妙。
晏欷無視她,強走進屋內,冰冷的眸子圍繞四周一掃,對門口皺眉的她開口道:“過來。”
危淤傾聽聞暗翻白眼,料想他也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乾脆關了房門,無視那句“過來”,直接走到桌邊,倒茶慢慢喝起來。
“在崖底,是誰救了你?”晏欷也坐了下,學著她的樣子倒茶喝。
她覺得自己此時能跟晏欷這樣安安靜靜的談話還真是奇蹟,低頭一笑再揚眉,戲謔而道:“人。”
這模稜幾可的答案讓晏欷都差點無法淡定如初,挑眉看她,“銀鬼……”
“!”危淤傾身子瞬間僵硬,她不怕晏欷知道銀鬼的存在,問題是,對方怎麼知道的?!
“冷?”身旁又傳來聲音。
如果說剛才那聲銀鬼是讓她生出疑惑的藥丸,那現在這字“冷”便是讓她懷疑自己的強有力證據,這聲“冷”,直覺上與銀鬼那聲幾乎毫無分別!她抬頭,看他,心中有個可怕的想法萌生:
若是,若是眼前之人帶上那張銀白麵具……
晏欷似乎對她此時的神情很是滿意,繞道她身後,“我記得,我們似乎是未婚夫妻。”
危淤傾覺得煩躁,銀鬼與晏欷的身影在腦海徘徊,重疊又分離,反反覆覆,“未婚!”
“你是這般計較的人?”
她咬牙,為何,為何身後之人會讓她有著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是晏欷?
心頭鬱悶,乾脆閉了嘴不言。
晏欷上前一步,從背後摟住她。這一抱,讓她腦海瞬間清晰,卻沒有第一時刻掙脫對方。這種涼,熟悉,早已刻入腦海,根深蒂固……
“你到底是誰?”她的語氣仍是冷漠,但聲音中的那微弱的恐慌與危險出賣了她。
“晏欷。”晏欷閉眼,沒有鬆開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