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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陽秋疑惑的注視著徐汝愚常帶著淡淡笑容的臉龐,一時難以決定。不過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很能影響別人的人,不管如何,初期的行動對百夷族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子陽曆經苦難磨練出一雙智者的眸光,尉潦、明昔等夷族將士眼中熱切而激動的眸光告訴他,徐汝愚此行並無惡意。當然,或許他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他的真實想法瞞過一切人,包括他最親近的部屬。

子陽秋望了徐汝愚一眼,緩緩說道:「我將寫一封信,讓族人派遣三百名好手來此一同參與此次反獵殺行動,另外讓他們沿溧水河向武陵山外圍擴充套件,在我們打通溧水河下游航道的同時,打通溧水河中游的航道,確保安全運糧。請青鳳將軍派人護送我的一名護從帶信去翠獅峰交給族中其他首領,只有我的護從與信同時出現在翠獅峰,這封信的內容才能被證實是出於我的授意,所以說人與信都不能出現差池。」

蒙亦說道:「我走一趟吧,伯英給我們兩匹普通的坐騎就行,我們過了青牙嶺只能將坐騎棄之荒林了。」要確保護從與信安全抵達翠獅峰,除了徐汝愚,也只有蒙亦有這個能力。

徐汝愚果決的點點頭,說道:「那就辛苦亦叔了。」

幼黎走了進來,徐汝愚一愣,問道:「出什麼事了?」

「尉潦偷偷進山了。」

「什麼。」徐汝愚抬手碰翻案上筆筒,嘩啦啦的滾了滿地都是,徐汝愚忙移到案前拾起筆筒,將筆一支支的插到筆筒中,拾到一半,遲遲問道:「是不是追不回來了?」

幼黎扶住他的肩頭,柔聲說道:「尉潦修為近來進展不少,再說他也會知難而退的,你不用太擔心。」

許伯英、蒙亦、叔孫方吾、明昔都一臉默然,都知道以尉潦寧折不屈的性子,只能企求他尋不著獵奴隊,否則凶多吉少。心情都黯然到極點。

徐汝愚將筆筒輕輕置在案上,緩緩說道:「尉潦擅離軍職,撤去宿衛營統領一職。好了,議程就到這裡吧,伯英領子陽先生前去用晚餐吧。」強振神色,向子陽秋拱了拱手,說道:「子秋先生,晚餐我就不陪同了,售糧詳情你就與伯英商議吧,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找我就是。」

徐汝愚與幼黎來到偏帳看望還在昏迷中的梁寶,度息為他療了一陣傷,又與幼黎退出來。

營地向東南是溧水河堤,向西南是清江江堤,徐汝愚也幼黎站在兩堤的弧形連堤上,武陵山溧水中游有十多座赤峰,溧水流過那裡之後,河水微微染紅,粗看覺察不出來,但在與清澈的清江交匯處就顯一道清晰的分水線,徐汝愚輕輕說道:「溧水這一段也叫胭脂河,六百年前,夷人自己在山中開礦冶煉精鐵,用胭脂溪水洗礦,胭脂溪匯入胭脂河,顏色還要深一些,那時才是名符其實的胭脂河。」

幼黎問道:「河中還能有魚?」

「那當然,只要煉礦後的水不匯入河中,魚兒不會有事。不過這都是父親告訴我,事實如何,我也不知道。」徐汝愚驀然抓住幼黎的柔荑,黯然說道:「泊岸剛滿一天,真的像父親所說的那樣:世事難謀。我從小隻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就是在宛陵偷習驚神訣,引發一系列的變故,我還是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父親淡泊名利,蔑視權貴,卻不是求無為啊,他希望天下大治,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又不停的探索。父親就是以這種矛盾的心理來化解對娘親的思念。我也是在雍揚的那段時間,才稍稍明白父親的想法。我只是怕事情到了最後,未必是我控制得了的。」

甫至宣城,就出現兩次意外,梁寶重傷不醒,尉潦又身陷險境,幼黎當然能明白汝愚的徘徊心境,也知道他擔心日後所做並不能改變世家霸據的格局,徒給天下帶來莫名的變數。

「如果任由世事如此沉淪下去,情形會更糟,這點我確信。你可是兩位大家的親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