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在石臺前,懸賞除掉樹妖的人影,如今可還在?
只怕只有記憶之中,留下了那麼一縷清晰之中卻又帶著一點模糊的記憶吧?
那一個少女,流露出濃而深的感傷,晶瑩閃動在美麗的眼眸之中。那一個身影,可還記得,是她最愛的親人?
“盈兒,你是不是想起你爹了……”那少年輕喚了一聲,轉頭看了過去,有些怔然。
那少女似乎剛開始沉浸在某種記憶之中,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前面的石臺,有著絕強的吸引力,讓她的眼睛。思想都不能夠離開那裡。
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臉上的傷感依然依稀可見,漠然低了一下頭,然後才抬起頭,幽幽地道:“羅奇,我想起我爹,他在這裡懸賞捉樹妖。然後,我卻不聽他的話,把你推了出來。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很任xìng,不懂得理解別人……”
“盈兒,你不是任xìng,那是你的xìng格。你爹在天之靈,他會理解你的。”羅奇安慰道。
嶽思盈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難看,似乎像是在哭。然後,轉過身,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我們走吧,回去看看。”
嶽府內。
羅奇和嶽思盈走了進去。從門口到內院,早已經是了無人跡,荒蕪不堪,一片狼藉。當年的仁王宗殺人放火,翻天覆地地對嶽府掘地三尺,早已經弄得這裡破敗狼藉,沒有一絲一毫的完整。
但見一路走來,路上都是血跡斑斑,但很是模糊。應該是兩年的時間,使得這些血跡凝固乾涸,最後只留下淡淡的痕跡了吧。四周,長滿了雜草,高的足以沒過膝蓋,矮的也有著手指般長,長得十分茂密。蟲鳴之聲時時發出,宛如這裡就是蟲子的歡樂世界。
破敗的嶽府,荒蕪了兩年,殘垣斷壁隨處可見,被大火燒焦的地方縷縷皆有。也不知這裡,會不會也如蟲子的安樂窩一樣,因為無人居住,被乞丐佔據,成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家?
順著長廊走過,穿過一個小院,他們停了下來。羅奇和嶽思盈原本乾淨的衣服,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就如進入這裡的人,都會變得如這裡的殘破一樣,不再是乾淨的。
然後,嶽思盈邁開了腳步,向著前方走了過去。羅奇看著她的背影,就如這裡一樣,蒙上了一層暗暗的yīn影,灑著一層看不見的傷懷。隨即,他微微沉了一下sè,似乎想到了什麼,也跟了過去。
眼前,是嶽府的一個大堂。在堂內,亂七八糟的擺放著許多的牌位,大多已經凌亂地躺在地上,甚至於,更有一些牌位,更是斷成數截,或者碎成星星點點的木屑。這裡就是岳家供奉祖先的牌位所在了,但早已經破壞得不成樣子。
灰塵,鋪滿了前面的那張桌子。地面之上,也完全是灰塵,厚厚的一層,堆積起來。其中可以看到數個凌亂的腳印,也不知道是誰來過這裡。
環視了一圈這裡,嶽思盈慘淡一笑,什麼也沒說。她走過去,來到那些牌位面前,伸出手,撿起了那些牌位,輕輕地用衣袖擦拭乾淨。然後,她再把這些牌位擺正放好,放回到原來的地方。身後,留下了一竄腳印。那一個少女,有著淡淡的憂愁,衣角處,擦拭牌位的地方,已經沾滿了褐sè的汙垢。她毫不在意,向著前面的牌位靜靜地看著。忽而,她的眼神動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轉身,向著四周環視了一下,很快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塊長方形的牌位。
嶽思盈像是發現了珍寶一般,快步走了過去,拾起牌位。
yīn暗的大堂,沒有燈火燭光的搖曳,沒有清明光芒的照耀,有的只是兩個兩年後故地再來的少年少女。桌子上,如昔依舊供奉著那少女的祖先的靈魂。
嶽思盈拾起那塊無字的牌位,一直看著。羅奇深深呼吸,不知為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