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她的手,掉頭回去幫她找鞋。
鞋找到了,人卻不見了,烏泱烏泱的人頭,毛毛找了一會兒沒找到,忿忿地作罷。
幾個小時後,人群散去,毛毛在市政府旁的馬路牙子上找到了木頭,披頭散髮,半身的鞋印,從裙角到裙腰。
木頭撇著嘴說:我被人踩了……
珍珠項鍊也不見了,另外一隻高跟鞋也丟了,她光著腳丫。
毛毛把她拖起來,塞進一輛計程車,隔著車窗說:行了,你終於還完人情了,咱倆從此兩清了,就此別過。
木頭掙扎,腦袋一探出來就被他摁回去,一探出來就被他摁回去。木頭委屈地喊:這次不算……
毛毛扯過安全帶,把她捆在座位上。
他嘭的一聲把車門摔上,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把她有多遠拉多遠。
木頭搖下車窗,眼淚汪汪地衝著毛毛招手:那下次見……
毛毛沒回頭,沒應聲。
她看見毛毛撒丫子跑了起來,青皮的後腦勺,一閃一閃的大金鍊子。
(九)
再見到木頭,是四個四天後。
那時毛毛剛剛失業。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夜場的工作幹得太久,女朋友交得太多,生物鐘也太紊亂,正好獨自蝸居一段時間,練練啞鈴練練吉他,藉機休整。
穿著紅內褲的毛毛開啟門,又嘭的一聲關上了。
他隔著門喊:我勒個去!你怎麼陰魂不散?
木頭輕輕敲門:毛毛毛毛,他們說你好幾天沒下樓了,失業而已啊,你不要餓著自己,我帶了便當給你吃……
又是秋刀魚嗎?又是蟹肉嗎?又是車嗎?
毛毛拉開一點點門縫吼:我跟你說,你別逼我!小心我打你啊知不知道!
他說他打起人來連自己都害怕,所以木頭最好趕緊跑遠一點兒比較好。
木頭確實很害怕,一邊害怕一邊敲門,就是不走。
她說:毛毛,我知道你煩我,但這是最後一次還人情了,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她不僅僅是來送飯的,還送來一份工作。
毛毛那時收入頗豐,他是個搶手的夜場管理人才,不找工作,工作也會找他,本不需要她救濟。
不過既然是最後一次,那就遂了你的心願吧。
毛毛颳了鬍子,被木頭領去面試工作。
毛毛沒想到,這個叫木頭的笨姑娘能量居然這麼強。
沒有面試,沒有入職考核。
她直接把毛毛領進環島路上的一家堂皇森嚴的大公司,指著一張辦公桌,怯怯地說:你以後